唐納德作為一個美國大學生,幾乎對嫩香蕉沒有注意過,隻是把它當作一種成熟時令尚未到來的水果罷了。然而,在這條山路上,他卻突然意識到:在這以前嫩香蕉是一直存在的,那個村裏的人們對嫩香蕉這一妙用的了解也由來已久了;而他本人成熟的‘時令’卻與嫩香蕉聯係在一起。與嫩香蕉的偶然相遇使他領略了這些人的特殊才幹以及嫩香蕉本身特異的潛在功能。
至於標誌世界中心的那塊岩石的重要性他是費了點力氣才弄明白。起初,對於他們的斷言他不相信,因為他以為世界中心是在新英格蘭的某個地方。不管怎樣,唐納德的祖父是那兒的人嘛。可是,現在他的看法改變了。他們經常所說的中心是指:一個特定的地方。在那兒他們知道別人、別人知道他們,一切事物都與他們息息相關,他們既有身份又有生活的樂趣:家庭、學校、城市、本土。
在這件事中唐納德得到的教益是一個非常淺顯的概念:每個地方對居住在那兒的人們來說都具有自己的特殊意義,而每個地方又都標誌著世界的中心。這樣的中心數不勝數,無論哪一位學生或者哪一位旅行家都不可能一一經曆。但是,一個人一旦開始了對第二個中心的經曆,他觀察事物之間關係的能力就會增強,而他的終生閱曆也就開始了。
世界文化如同浩瀚的大海,充滿了你意想不到的、具有特殊價值與意義的嫩香蕉。它們在那兒天長日久逐日成熟,也許正耐心地等待著人們到來,與它們相遇。實際上,嫩香蕉正期待著我們每一個人離開自己心中的世界中心,去體驗其他地方的美妙。
吃美金的洋娃娃
誠實比一切智謀更好,而且它是智謀的基本條件。
——康德
阿特·布奇沃德對玩具公司素來沒有偏見和惡意,他認為他們和別人一樣有選擇生活的權利。他們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給年輕一代帶來快樂,為這個國家成千上萬的人們提供就業機會,他們為這個社會做了許多有益的事情。但是,當他們屢屢侵犯他,並且企圖使他破產時,他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他必須把事情真相公之於眾。假如全美國每一個4歲至12歲女孩的父親都遇到他這種境遇,那他們都得申請破產,同時申領救濟金。
4個月前,布奇沃德7歲的女兒要買一個波碧洋娃娃(這是美國很有名的一種洋娃娃,“波碧”為注冊商標)。他當時想這個洋娃娃和其他洋娃娃並無區別,因而很高興地掏了10美元95美分,盡了一次做父親的責任。
波碧買回家後,他很快就忘了這件事。直到有一天,女兒回家對他說:
“波碧需要一件長睡衣。”
“你媽咪也需要一件。”他回答。
“可那隻要10美元,商品供應單上有的。”女兒哭了。
“什麼商品供應單?”
“波碧帶回來的那張。”
他接過附在洋娃娃包裝盒裏的那張單子,哦,上帝!他們用意何在?他們讓你隻花10美元95美分買一個洋娃娃,卻讓你花更多的錢為它買衣服。單子上開列了約兩百種時裝,從溜冰裙到貂皮夾克,一應俱全。女兒說一個女孩在她同伴中的地位,取決於她的波碧洋囡有多少衣服。
布奇沃德帶著女兒又去了那家商店,花了20美元給她買了一套衣服,花了45美元打扮她的波碧。
過了一個星期,女兒從外麵玩耍回來對他說:“波碧想當空中小姐。”
“那你就讓她當唄。”布奇沃德說。
“那她得要一套製服,爸爸!隻要8美元50美分。”
他給了她8美元50美分。
波碧沒當多久空中小姐,又改行當了護士(8美元),之後又去當了夜總會歌手(15美元),最後決定當職業舞蹈演員(12美元)。
又過了些日子,一天,女兒走進他的房間,“波碧很孤獨。”她低聲說。
“那讓她參加女生聯誼會吧。”他說。
“可她喜歡凱恩。”
“誰是凱恩?”
她把商品供應表遞給他,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凱恩,個子與波碧相當,小平頭,英俊小夥子,乙烯塑料做成,手腳可以活動。
“如果沒有凱恩,”女兒哭著說,“波碧長大會成為一個老處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