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咖啡嗎?親愛的,我剛煮了一壺。”瑪吉探出半個身子溫柔地問道。
“咖啡?太好了。”威爾·斯坦頓轉過身來看見她嘴裏咀嚼著什麼,“你在吃啥?”
“油煎餅,想嚐嚐嗎?”她笑著問。
“我的天啊!我和瑪吉共同生活了17年,難道她還不知道我討厭油煎餅?她自己也是一看到油煎餅就會嘔吐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威爾·斯坦頓走進廚房。
“瑪吉,你喜歡吃油煎餅?”威爾·斯坦頓不解地問。
“是啊,怎麼啦?”她神秘地眨了眨眼。
“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我給你要了杯咖啡,問你是否要油煎餅,你拒絕了,說是你不喜歡。”
“是的,你記得不錯。”她爽快地說,“可是當時你口袋裏隻有五角錢,還是向別人借的。”
“可油煎餅隻需要一角錢呀!”
“別打腫臉充胖子,那樣你回家的車錢就沒啦。”說著,她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下威爾·斯坦頓啞口無言了,“哎——”他窘迫地長歎了一聲。
接著,瑪吉詼諧地說:“莫裏森和羅沙的契約可能是一紙空文。今後我們生活中也許會遇到許多問題,因為羅沙肯定不曾替莫裏森考慮過是否有回家的車錢這類事。”她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愛的契約不是簽訂在紙上的,它隻能體現在情人相互體諒和關懷之中。”
這時威爾·斯坦頓才恍然大悟。瑪吉真是個好妻子,誰能像她那樣初戀時就如此了解和體貼我啊!威爾·斯坦頓坐在她身邊,貪婪地吃著熱騰騰的油煎餅,嘿,味道還真不錯哩!
過了一會兒,威爾·斯坦頓也從包裏拿出兩隻油煎餅——早晨他瞞著瑪吉買的,遞給她一隻說:“我以前不吃油煎餅,但我可以從頭學起!”
深深的愛
愛是亙古長明的燈塔,它定晴望著風暴卻兀不為動;愛是充實了的生命,正如盛滿了酒的酒杯。
——泰戈爾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有很多人草率成婚,他們中有一對性情熱烈、引人注目的年輕夫婦克拉拉和弗萊德。他們住在芝加哥北邊的密執安湖畔,埃德溫·帕爾默是他們的鄰居。
克拉拉和弗萊德結婚後,除了有幾次短暫而熾熱的共同生活之外,就是天各一方,長達幾個月叫人煩惱、壓抑的分離。接著,他們像許多同時代的人一樣,不得不回到平凡沉悶的生活軌道上,在惴惴不安的環境中,天天廝守在一起。
1919年勞動節過後的一個晚上,他們爭吵起來了。幾個月以前,他們就已經有糾葛了。盡管他們還相愛,可倆人的婚姻卻已經岌岌可危。他倆甚至認為:總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既愚蠢又陳腐。所以,這天晚上有個叫查理的朋友要來接克拉拉,而弗萊德則跟一個叫埃雷妮的姑娘約好一起出去。
這對年輕夫婦一邊喝雞尾酒,一邊等待查理來接克拉拉。弗萊德刻薄地開查理的玩笑,於是,爭吵又爆發了。這天晚上,雖然他們的關係還沒到決裂的地步,不過他們已經是準備分道揚鑣了。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汽笛呼嘯著打斷了他們的爭吵。這聲音不同尋常,它突然響了起來,接著又嘎然而止,令人膽戰心驚。一英裏以外的鐵路上出事,無論是克拉拉還是弗萊德他們都一無所知。
那天晚上,另一對年輕夫婦正在外邊走著。他們是威廉·坦納和瑪麗·坦納。他們結婚的時間比弗萊德和克拉拉長,他們之間存在的那些小芥蒂早被清除了。威廉和瑪麗深深地相愛。
吃了晚飯,他們動身去看電影。在一個火車道道口,瑪麗右腳滑了一下,插進鐵軌和護板之間的縫兒裏去了,既不能抽出腳來,又不能把鞋子脫掉。這時一列快車卻越駛越近了。
他們本來有足夠的時間通過道口,可現在由於瑪麗的那隻鞋的搗亂,隻有幾秒鍾的時間了。
火車司機直到火車離他倆很近才突然發現他們。他拉響汽笛,猛地拉下製動閘,想把火車刹住。起初前邊隻有兩個人影,接著是三個,正在道口上的鐵路信號工約翰·米勒也衝過來幫助瑪麗。
威廉跪下來,想一把扯斷妻子鞋上的鞋帶,但已經沒有時間了。於是,他和信號工一起將瑪麗往外拽。火車正呼嘯著,朝他們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