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爾對隔壁那位年輕的寡婦,懷有一份深深的愛慕之情。他把這份純潔的感情埋在心底,就連他最親密的朋友——納賓,也不知道他的心事。
可是,愛的激情,就像山上的溪流,一刻也不能停留,它要找到一個缺口傾瀉而下。於是他開始寫詩了。
真是非常的巧,他的朋友,納賓,此時也如癡如狂地作起詩來。他的詩體很舊,內容卻永遠是新的。無疑,詩都是為心上人做的。他問他:“老朋友,她是誰呀?”
他笑著說:“這個連我也還不知道哩!”
說真的,幫納賓改詩倒使泰戈爾感到十分痛快。他像母雞替鴨子孵蛋一樣,把按捺在心中的激情一傾而出,他那幾首抑揚的詩,經過他的大膽修改,變得更加情真意切了。
為此,納賓驚詫地說:“這正是我想說而又表達不出來的呀!”
他說過,他對那女人懷有的是一份深深的愛慕。
有時,納賓會頭腦清醒地說:“這詩是你作的,寫上你的名字拿去發表吧。”
他說:“哪裏的話!我隻是隨便改改罷了。”
他不否認,他常常像天文學家觀察天空一樣,呆呆地望著隔壁的窗戶。
終於有一天,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的午後,我看見美麗的鄰居站在那裏仰望天空,烏黑發亮的眼睛顯得憂慮不安。那是一雙渴望的眼睛啊!那淡淡的愁思,就像一隻歸心似箭的鳥兒,然而它的歸宿不在天上,卻在心間。
看著她那心事重重的神態,泰戈爾幾乎不能自製。於是他決定做宣傳工作,號召破除寡婦不能再嫁的舊習俗。
納賓開始和我爭論。他說:“寡婦守節意味著一種純潔的美德,如果寡婦再嫁,不就是傷風敗俗了嗎?”
他沒好氣地說:“可你要知道,寡婦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們也有痛苦,有欲望。”
他知道納賓有時頑固得像頭牛,要說服他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可這次卻出乎意料,他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讚同了他的意見。
大約一周過去了,納賓對他說,如果他肯幫助他,他願意首先和一位寡婦結婚。
他真是高興極了,熱情地擁抱了他,並說無論他結婚要多少錢我都支持他。於是他把戀愛的浪漫史告訴了我。
這時他才知道,這一段時間以來,他暗暗地愛上了一位寡婦。發表納賓的詩——倒不如說是寫有他的詩的那幾本雜誌居然傳到了那位寡婦手裏,是那幾首小詩起了作用。
他說:“告訴我她是誰?不要把我看作情敵,我發誓,我決不給她寫詩。”
“你胡說些什麼呀?”納賓說,“我又不是怕和你競爭。我冒這麼大的風險真不容易,好在現在一切都好了。告訴你吧,她住在19號,就是你的鄰居。”
如果說他的心是鐵鍋爐,也要被這突如其來的“鐵水”溶化。他說:“這麼說,這是歸功於那幾首小詩了?”
納賓說:“不錯,這你也知道,我的詩做得並不錯嘛!”
……
他暗暗地詛咒,可是,他詛咒誰呢?咒他?咒自己?我自己也不知道!
親愛的,我來了
你的朋友是你的有回答的需求,他是你用愛播種、用感激收獲的田地。
——紀伯倫
卡倫·歐考娜40歲生日時,丈夫為她舉辦了一個令她驚喜的生日晚會。
當卡倫·歐考娜走進餐廳,在繽紛的鮮花與柔美的音樂中見到親愛的朋友們,看到那裏陳列著卡倫·歐考娜的照片——它們記錄著她走過的人生旅途——此情此景,此時此刻,銘記在了她的心中,永遠也不會忘記。
卡倫·歐考娜從一張桌子走到另一張桌子,問候著每一位客人,沉浸在喜憎與溫馨中。驀地,卡倫·歐考娜的目光停在了位於房間最裏麵的一位老人身上,他看著卡倫·歐考娜,慈祥地微笑著,手臂還環著一個頭發雪白、一雙藍眼閃著激動的亮光的婦人。
“爸爸,媽媽!”卡倫·歐考娜喘息著。親愛的雙親。為了卡倫·歐考娜的生日,她的父母1小時前就從芝加哥飛抵洛杉磯。 望著眼前的兩位老人,卡倫·歐考娜抽泣起來。是他們,不僅養育了卡倫·歐考娜,也是對她諄諄善誘的父母,對卡倫·歐考娜說:“親愛的,我來了”——這是他們經常贈予別人最好的愛的禮物,今天,他們把這份禮物贈予了卡倫·歐考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