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兒子的日記,大衛內心感到了一種強烈的震撼。他原以為自己的心靈與兒子貼得很近,可萬萬沒有料到兒子並沒有把大衛當作朋友。
傍晚,兒子回到家裏,又關上房門獨處,用晚餐的時候,兒子突然問:“爸,你倆誰動我的東西了?”
大衛假裝糊塗地說:“沒有啊。”見大衛的態度如此堅定,兒子什麼也沒說,就滿臉不悅地走開了。
過了兩天以後,乘著兒子不在家,大衛又偷偷溜進他的房間,企圖從日記裏洞察他內心的秘密,令大衛驚訝的是,抽屜上不知何時安了一把鎖,頓時,大衛的大腦一片空白,大衛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晚上,兒子回到家後,大衛鼓足勇氣對兒子說:“兒子,爸爸犯了一個錯誤,你能原諒我嗎?”
兒子沉思片刻說:“不就是偷看日記的事嘛,我不想再談這件事。”
“如果你原諒爸爸,就請你打開鎖,別把爸爸當賊似的。”
兒子氣呼呼地對大衛說:“這是鑰匙,交給你,這回你滿意了吧?”
若幹天以後,當大衛無意中再一次來到兒子的房間時,一心想走進兒子內心世界的大衛,又鬼使神差般地欲看兒子的日記,大衛驚訝地發現,兒子的抽屜雖然沒有上鎖,可那日記本不知何時已無影無蹤了。
有一天兒子突然對大衛說:“老爸,你是不是很失落?”
“這話怎講?”
“因為我把日記扔了,並發誓,不會再寫日記了。”
大衛驚愕地醒悟到:兒子心裏有了一把鎖。
耳環
家庭的愛是一種溫馨的愛,這種愛總在成員之間遊弋。
--休謨
當時蘇珊娜10歲,母親34歲。蘇珊娜想的是海邊有幢房子,母親想的是鑽石耳環。蘇珊娜憧憬家裏仆人如雲,手托銀盤,以巧克力、奶油糖、冰淇淋侍候他們。母親並不知道怎樣放膽做大夢。她想的是一副每隻大約有半克拉鑽石的小耳環。
母親的夢先實現了。第二年她生日,父親就買了耳環給她。父親是警察局督察,身材魁梧,人很聰明。蘇珊娜記得他不喜歡別的男人對母親多望一眼。
隻有盛裝外出,母親才戴上那副耳環。家境不寬裕的時候,她說隻要有耳環,不必添新裝。不大景氣的那幾年,情況很壞。他們雖然還不至於挨餓,可是市政府發給父親的薪水,其中一部分是債券。耳環沒有了,蘇珊娜好久都不知道。耳環原來被母親當了。
蘇珊娜長大以後,母親給蘇珊娜看一張當票,說總要贖回來的。她擔心忘記去付利息。有一年,她果然忘掉,耳環就此沒有了。
母親倒沒有抱怨。就戴著那些一夾就行的耳環,是便宜貨。蘇珊娜也就忘記母親的夢想了。他們兄妹三人都結了婚,生了孩子。歲月催人,日曆一張張撕掉,好像落在草坪上的枯葉一樣。
這時蘇珊娜想起母親的夢想,不覺整整過了42年。母親已經76歲了,瘦瘦小小的,無複當年豐采。她說手杖是她最好的伴侶,走到哪兒都少不了。有時孫子重孫的名字也會弄錯。
4年前,蘇珊娜把兩老接到海濱去,蘇珊娜的房子在沙丘上,不很大,是幢小房子,就在防波堤後麵。沒有仆役,咖啡罐裏倒有奶油糖,母親說:“地方不錯。真挺不錯。”
蘇珊娜送母親一隻小絲絨盒子。她手顫抖抖地接了,笑自己緊張。
“約翰,”她喊爸爸,“來幫個忙,我手笨。”
爸爸打開盒子,告訴她耳環很漂亮。“真漂亮。”他說。
母親吻蘇珊娜,摩挲她的頭發。她本來就喜歡哭。她把耳環戴好,說:“你們看看,我樣子怎麼樣?”
他們說:“真漂亮。”但母親自己看不見。她已經瞎了。
愛的一課
人們必須明白生存的意義:生命是快樂而非痛苦。
--柏拉圖
拉麗萊晚年因戰禍而家破人亡,賣掉了大房子,隻留下處於舊地產一隅的小茶室自住。
這件事發生時,拉麗萊正帶著老家人在伊豆山溫泉旅行。有個17歲男孩在伊豆山投海自殺,被警察救起。他是個美國黑人與日本人的混血兒,憤世嫉俗,末路窮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