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麗萊到警察局要求和青年見麵,“孩子,”她說時,青年扭過頭去,不理她,拉麗萊用安詳而柔和的語調說下去,“孩子,你可知道,你生來是要為這個世界做些除了你沒人能辦到的事嗎?”
拉麗萊反複地說了好幾次,青年突然回過頭來,說道:“你說的是像我這樣一個黑人?連父母都沒有的孩子?”
拉麗萊不慌不忙地回答:“對,正因為你膚色是黑人,正因為你沒有父母,所以你能做些了不起的事情。”
男孩冷笑道:“哼,當然啦!你想我會相信這一套?”
“跟我來,我讓你自己瞧。”她說。
“老糊塗……”男孩嘴硬腿不硬,還是跟著走了出來,他當然不願意留在警察局,但也別無去處。
拉麗萊把他帶回小茶室,叫他在菜園裏打雜。雖然生活清苦,她對男孩卻關懷備至。男孩也慢慢地不像以前那麼倔強了。
為了讓他培植些有用的東西,拉麗萊給了他一些生長迅速的蘿卜種。10天後蘿卜發芽生葉,男孩得意地吹著口哨。蘿卜熟了,拉麗萊把蘿卜醃得可口,給男孩吃。
後來男孩用竹子自製了一支橫笛,吹奏自娛,拉麗萊聽了也很愉快,讚道:“除了你還沒有人為我吹過笛子,喬治,真好聽。”
男孩似乎漸漸有了生氣,拉麗萊便把他送到高中念書。在求學那4年,他繼續在茶室園內種菜,也幫拉麗萊做點零活。
高中畢業,喬治白天在地下鐵道工地做工,晚上在夜校深造。畢業後,在盲人學校任教。
“現在,我已想念別人不能做隻有我才能做的事情了。”喬治對拉麗萊說。
“你瞧,對吧?”拉麗萊說,“隻有真正了解別人痛苦的人,才能為別人做美妙的事。”
喬治心悅誠服地點點頭。
拉麗萊說:“盡量讓那些不幸的人知道活著的快樂,等到你從他們臉上看到感激的光輝,那時候,即使像我們這樣,對生活不滿而又厭倦了的人,也會感到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花店的傳統
讓愛流入我們每個人的心靈,這樣我們的生命才會更美麗。
--海德格爾
這是一個兩口之家,母親莎娜是一家雜誌社的編輯,經營著那些美麗的文字和自己的心情,女兒麗達16歲,是一所重點高中的學生,不幸患有風濕性心髒病。
高二那年的春天,麗達忽然提出要利用課餘時間到街上為行人畫像,說是為了檢驗自己的素描水平。莎娜自然不同意,沒料到麗達更倔強,索性拎了小凳子,背起畫板,一甩門走了。
天色已經昏暗了,麗達才回來,滿臉的汗水掩飾不住滿臉的興奮,匆匆地扒了幾口飯便睡了。夜裏,莎娜聽到麗達的呻吟聲,心便緊緊的。於是,在這座城市的街頭,便出現了這樣的一幕:一位十六七歲的嬌弱的女孩手持畫具,坐在小凳上期待地注視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一位40多歲的母親低著頭,卻高高地為女兒撐著一把遮陽擋雨的傘,母女二人的前麵放著那個小紙板。
一個星期後,小儲藏罐隻裝了5.5美元,而麗達卻病倒了,且再也沒能醒過來。
不久,母親節到了。滿街的鮮花與燦爛的笑臉,如同炭火一樣地燒著莎娜的眼。莎娜逃也似地衝回了家,抱著麗達的照片嚎啕起來。
黃昏時分,門鈴響了。進來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她手拿一大束芳香的康乃馨。莎娜愣了,問女孩是不是走錯了門,女孩甜甜地笑著,把鮮花送進莎娜懷裏,說了句“節日快樂”就輕輕為莎娜掩上了門。
歲月如梭,又一個母親節到了,莎娜惆悵地想:再也不會有鮮花了,麗達在另一個世界裏飛翔呢!
黃昏時,門鈴又“叮鈴鈴”響起來,又是一束鮮花,又是一聲祝福,不同的是送花的人換成了一個男孩。
以後的許多年,母親節那天,莎娜都會收到鮮花和問候,那份芳香滋潤了莎娜孤寂的光陰,莎娜漸漸地從哀傷中掙脫出來,又恢複了以往的開朗和自信。
但是,莎娜卻不知道,自從麗達拿著那微薄的用畫像掙來的5.5美元,在一家花店為莎娜訂花以後,母親節送花給她已經成了這家花店的傳統,雖然花店幾易其主,傳統卻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