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玉嬌遭暗算 挾持回 總壇(1 / 3)

就在焦良怪笑聲中,孟讚身形穿出,也已三度進入這寒潭弱水!

孟讚一走,隻剩下焦良和蕭克英二人反使他們有點尷尬,不知談些什麼是好?兩人之中,還是蕭克英比較大方,她從自己吸血解毒之上,想起一事,目注焦良,嫣然問道:“三哥,上次在‘伏牛山’的‘金剛大會’之上,我還沒有聽說你天生異稟,萬毒不侵,如今怎會連血液都可解奇毒了呢?”焦良笑道:“我本來無此先天異稟,隻是後天方麵的一點僥幸而已……”蕭克英道:“二哥是最近獲有奇遇?……”

焦良不待蕭克英再往下問,便自接口笑道:“我在‘秦皇島’之行,蒙白師叔的指點,在一個海底洞穴中,巧服了一朵‘龍虎紫菌’,不單從此萬毒不侵,並在內力真氣方麵,也加強不少!”蕭克英喜道:“盂二哥呢?藏寶洞穴,既在海底,定是孟二哥下海取來,他必然也不落空,是否與三哥同樣服食了?”焦良接道:“‘龍虎紫菌’隻有一朵,又必須於剛剛成熟,靈氣未泄的片刻之間服食,故而被我恰巧獨享,占了便宜,大小子,則得了一對‘龍虎露天環’,也是威力奇強,兼具兵刃、暗器等雙重妙用的罕世寶物!”

蕭克英笑道:“三哥,指點你獲此奇遇緣福的‘白師叔’是哪一位?我怎麼從未聽人說過?”

焦良道:“就是與我恩師邋遢和尚,既綠玉簫主人,醉酡道士齊名並稱一仙三絕’中的白玉簫主人,也就是我柳大哥的恩師‘九絕書生’董伯奇!”

蕭克英這才恍然,默然點頭,但眼珠一轉,又向焦良問道:“二哥,你不是與孟二哥從‘九回穀’折返‘秦皇島’,欲與柳大哥一齊用功……”

焦良搖手道:“我們已到‘秦皇島’,但一來柳大哥已隨白師叔!!其實是董師叔進入‘潮香洞’麵壁苦參‘大羅九式’和‘玄活妙訣’,最忌絲毫塵擾,二來洞府深幽,外有‘天機妙陣’,無需護法,遂在獲食‘龍虎紫菌’和‘龍虎震天環’後打算再出‘山海關’替你們打個接應……”

焦良說至此處,突然也想起一事,目注蕭克英肩頭,揚眉叫道:“蕭大妹,聽說你肩頭是被一種毒物,名叫‘石變色龍’所傷,我們此刻無事,且去把它除掉好麼?”

蕭克英深表讚同地,頜首笑道:“對,對……那東西著實陰毒異常”使從未上過惡當之人,防不勝防,我們應該為世除害……”她一麵說話,一麵便帶著焦良,向自己曾藏身其中吃過大虧的山壁洞穴走去。

到了洞前,蕭克英止住腳步,正色說道:“三哥,我先前是把‘變色石龍’,當作一塊壁間斑駁,未會留神,才突然中了算計,如今又不知它是以什麼方式掩藏自己,我們要特別小心才是?”

焦良微微一笑,舉馬當先,走進洞穴去。

這洞穴居然十分潔淨,毫無什麼令人惡心,也令人警惕的腥惡氣息!

但壁間石色,委實斑駁異常,或紫或青,或黑或碧,形成一些似人似獸的猙獰圖案!

焦良驀然目光電閃,一指飛點!

他是發現壁間有條四足長尾的龍形黑影,以為就是所謂“變色石龍”,才突然有此動作!

指力到處,石火星飛,不單壁間石塊被裂墜不少,連地上的一塊黑色大石也被震得動了一動!

蕭克英大眼一瞪,厲聲叫道:“三哥,你打錯了,所謂‘變色石龍’,在這裏呢?”

話係中,右掌疾翻,一招“金剛降魔”,帶著勁嘯掌風,呼然出手!

焦良循聲注目,才發現蕭克英竟是對著就在麵前數尺的那塊黑色大石,倏然出手!

掌風到處,大石立飛,一離地後,便現出原形,果然是隻絕大壁虎模樣的罕見毒物,蜷縮一團儼若石塊,如今正被蕭克英的奇強掌風卷起,撞向石壁!

蕭克英呀了一聲叫道:“怪……怪……怪……”

焦良失笑道:“蕭大妹,你為何連說了三個‘怪’字?”

蕭克英說道:“我被這‘變色石龍’那條極為厲害的毒尾,暗算受傷,失血不少,雖蒙三哥及時援手,死裏逃生,但真氣內力方麵,怎的毫未減弱,反而加強了呢?……”

焦良不便說明白已對她喂血過多,幾乎為之虛脫之事,隻好笑了一笑,低聲說道:“自古吉人皆有天相,蕭大妹義肝俠膽,在江湖中扶危濟弱,卓有聲名,積了不少功德,你能夠逢凶化吉,遇難呈祥,並不是什麼意外之事!”

蕭克英道:“除此以外,那條‘變色石龍’,專門倚仗全身色澤善變,在冷不提防之下,暗算傷人,剛才,他佯作一塊大石,就在我們麵前,卻怎的那樣老實,不曾重施故技?”

焦良笑道:“這情況也不太怪,我自服‘龍虎紫菌’,之後,有意無意地,曾略作試驗,一些惡毒蛇蟲,都見而遠避,不敢近身。”

蕭克英恍然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方才似見那塊大石,有點發抖,再複仔細注目,才發現石上微有鱗甲,看個究竟……”

焦良見她說至此處,把一雙妙目,盯在自己臉上,不禁失笑道:“蕭大妹看得不錯,‘龍虎紫菌’不單補氣益元,並專克百毒,那‘變色石龍’定是怕我,又被驟然堵在洞內,無法逃走,才緊張得有點發抖,更不敢對我們加以暗算……”

蕭克英聽至此處,一雙妙目以內,閃射出異樣神光,盯著焦良,緩緩說道:“三哥,我明白,我的真氣內力,突有增長之故定是吸多了你的血液!你……你會不會因此損傷,有……有所……”

說至此處,她已感動得有點語不成聲,目中淚光亂轉!

焦良趕緊笑道:“蕭大妹千萬不要難過,我雖因過分關切你的安危,把血液給你吸食得稍多一點,也決不構成‘損傷’,你看我如今還不是生龍活虎……”

話猶未了,豆粒大小的珠淚,已由蕭克英的腮邊,撲滾簌簌的下了來!

這位“妙姹金剛”,如今已無法矜持,也不願再掩飾情感,便拉了焦良的手,含淚低聲叫道:“三哥,你……你還要瞞我,你的功力,在‘伏牛大會’上,曾經施展,我已深知,既服‘龍虎紫菌’應更加強,你剛才一指飛點,為什麼威勢不夠……”

她一麵發話,一麵已慢慢偎向焦良那比她更高更大,特殊壯健的胸膛之內!

焦良是璞玉渾金,極為內秀,不是傻瓜,怎會再不領情!

猿臂輕伸,摟住蕭克英的偉大嬌軀,稱呼也改,含笑說道:“英妹不必擔心,我已用‘天龍坐功’,漸生‘大還真力’,至多再作上幾遍,便可恢複原狀!”

蕭克英剛剛是情不自禁,又對焦良過份關切,故而在嬌軀投懷之下,仍以兩道含淚目光,盯著焦良,一瞬不瞬,焦良話完,蕭克英心中一寬,突然有點羞澀起來,索性把顆比西子王嬙那巨大得多的蛾眉螓首一低,偎在焦良的懷抱之中,一動不動……

此時無聲勝有聲,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高級情愛享受,原比海誓山盟的甜言蜜語,來得有味多多了,焦良屬解人,自知此時此刻的任何言語,都是多餘,臉上堆起一臉滿足愉快的聰明傻笑,默默啃嚼,這種自己還從未嚐過,充滿風流,毫不下流的幽情妙趣!

是過了多久呢?時光定然不短,焦良以一聲滿足歎息,打破了洞中幽寂,有點驚疑地,向蕭克英揚眉問道:“英妹,男女之情的神秘力量,竟會這麼的偉大麼?我如今遍體栩栩,精神百倍,足見這一陣並未超越禮教的蜜愛輕憐,竟比我苦用師門秘傳的‘天龍坐功’,還要有效……”

蕭克英不好意思再享受下去,玉頰微紅地,輕輕“啐”

了一口,掙離焦良的手臂懷抱!

焦良倒似意有未盡,頗想涎著臉兒,再複溫存,洞外突已隱隱有人聲傳人。

蕭克英滿麵飛紅地,向焦良白了一眼,佯嗔低聲說道:“三哥,快放手,此處山嶺險峻,不會有樵子行人,可能是孟二哥回來了呢?”

焦良聞言,遂有點愧赧地,把舍不得放開的兩隻手兒放開!’他的手兒雖然放開,但蕭克英突又把他輕輕拉住,不令焦良立刻出洞。

畢竟是女孩子比較心細,蕭克英看見焦良的滿麵緋紅,也覺得自己的頰上,仍在發燙,遂知若從幽秘洞穴中,神色匆忙地,鑽出這麼兩個滿臉羞紅的男女,豈不令洞外來者,會懷疑到洞內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旖旎春光?

故而她不單拉住焦良,略作手勢,要他定神清心,並咳嗽-聲,朗然道:“三哥,想不到‘變色石龍’,空具奇毒,竟然一掌就死?”

焦良已與蕭克英靈犀互通,自然懂得她遮掩之意,遂予以配合地,縱聲大笑道:“蕭大妹,不是‘變色石龍’不濟,而是你‘金剛掌’力的威勢太強,這洞中,藏有毒物,不宜久停,大害既除,我們出洞去吧!”

幾句話兒工夫,兩人心中情思暫斂,臉上飛紅已褪,身形閃處,同飄出洞!

人才出洞,焦良與蕭克英目光注處,不禁全覺一怔。

因為遙對洞口,緩步走來的,竟不是意料中的孟讚,而是兩位絕代嬌娃。

這兩位絕代嬌娃,均是白衣飄拂,容光絕代,不單容貌酷似,連身材亦極彷佛,隻似在年齡上差了那麼兩三歲,或是三四歲的光景?

來人正是獲得邋遢和尚偈語指點,於把尾隨凶人誘往“葫蘆島”後,準備兼程趕赴“秦皇島”的司馬玉嬌和玉嬌娃。

但司馬玉嬌與玉嬌娃認得蕭克英,蕭克英卻對她們兩人,感覺麵熟陌生。

這是由於司馬玉嬌身為“尊天會”少會主,為了避免沿途麻煩,遂幹脆恢複了女兒打扮。

玉嬌娃上次在“九回穀”外,雖與蕭克英見過,但那時是以“吝嗇夫人”錢太真身分,作一副中年婦人打扮,不是如今這樣的絕代容光。

這是使蕭克英覺得陌生之故,至於使她覺得麵熟之故,則是司馬玉嬌男女雖變,容貌未改,而玉嬌娃的容貌,又和司馬玉嬌幾乎毫無二致的極度相像。

玉嬌娃一見蕭克英與焦良從洞中雙雙縱出,便含笑叫道:“蕭大妹……”

這一聲“蕭大妹”,著實把蕭克英叫得為之愕然一怔。

玉嬌娃是七竅玲瓏之人,一看顏色,便知心意,朝蕭克英笑道:“柳延昭叫我玉姐姐,我叫你‘蕭大妹’,大概沒有錯吧?蕭大妹怎麼不認識我,我就是你和秦文玉在‘小興安嶺’九回穀外所見過的‘吝嗇夫人’錢太真呀!”既稱“玉姐姐”又稱“錢太真”,越發把蕭克英弄得發傻!

玉嬌娃再加解釋笑道:“玉嬌娃是我本名,錢太真是我化名……”

語音至此略頓,伸手指著身旁的司馬玉嬌,揚眉笑道:“就等於我這小妹妹,真名叫司馬玉嬌化名卻比較響亮,就是‘尊天會’的少會主司馬玉人!”蕭克英這才從恍然中鑽出一個大悟,目光盯在司馬玉嬌身上,“呀”了一聲,說道:“司馬少會主,原來你……你……你竟是……”玉嬌娃接口笑道:“不是‘少會主’了,我這玉妹妹,玉質瑰姿,已歸正途,並和柳延昭訂交甚深,你也叫她一聲‘玉姐姐’……不,叫她‘玉三姊’吧!”“玉三姊!……”蕭克英口中,雖應聲在叫,但心中對這“玉三姐”中的那個“三”字,不禁又起問號?玉嬌娃笑道:“這個‘三’字,隻是年齡上的區別符號,玉嬌娃,秦文玉,和司馬玉嬌,全是柳延昭的‘玉屏風’,我叨光一些,要算玉老大,司馬玉嬌吃虧一些,隻能作玉老三……”說至此處,語音一頓,目光四外略掃,微帶詫異問道:“對了,我們‘玉屏風’中的玉老二,也就是當世武林中,名氣甚大,已居‘七雄’之一,在‘九回穀’外,與你同奔‘秦皇島’的‘巾幗之雄’秦文玉呢?”一麵問話,一麵目注洞中,看秦文玉是否會從洞中,隨後走出?

蕭克英一聽玉嬌娃提起秦文玉,不禁眼眶微紅,傷心欲泣!

司馬玉嬌見她滿麵悲容的傷心之狀,不禁大吃一驚問道:“蕭大妹為何傷感?難道我秦文玉姐姐受了什麼意外傷損?”蕭克英淒然歎道:“何止傷損?我不知道我是否還見不見得著我的秦姐姐?”

話猶未了,玉嬌娃已自全身一震地,手指寒潭,失聲問道:“我們的玉老二,是不是失足跌落這山潭內……”

這一問,把蕭克英問得好不吃驚,連焦良也好奇萬心地,一旁怪叫道:“玉……玉大姊,你……你是神仙……”

就衝這“神仙”二字,玉嬌娃已知自己所料不差,向焦良搖頭說道:“我這玉老大不是神仙,你師傅才是神仙!”

焦良愕然道:“我師傅……”

玉嬌娃笑道:“衝你這個頭兒,和我在柳延昭口中所聞,已知你叫焦良,邋遢和尚前輩,是不是你的恩師?”

她才說到“邋遢和尚”四字,焦良業已趕緊恭身肅立,向玉嬌娃抱拳問道:“玉大姊看見我恩師了?他老人家一向精於‘先天易數’,和‘靈光察隱’之術,難道是他老人家指示出秦文玉姊姊有甚劫數麼?”

玉嬌娃點頭道:“邋遢前輩要我們急奔‘秦皇島’‘山海關’左近,接應你們,並有‘玉慮沉淵禍’之偈,我方才看見那潭山泉,冷氣特別森冽,似乎有點異樣,遂隨口一問,居然有了應驗,可見前輩靈機,委實無法企及!”

焦良問道:“我恩師是否還有什麼其他指點?”

玉嬌娃搖手道:“指點尚多,但此時不必急談,到是玉老二既已沉淵,應謀急救,你們先把出事經過扼要一述如何?”蕭克英歎道:“這是寒潭弱水,非尋常人可以為之,尚幸孟二哥泅術絕精,他已深入潭底,全力挽救,我們一麵在此等待,一麵把經過詳情,告訴二位姐姐。”

話完,立將秦文玉墜潭經過,詳盡敘述,並把自己受傷,焦良喂血,以及已除“變色石龍”等情,也順便說了一遍。

司馬玉嬌聽完,有點迷惑地,向玉嬌娃麵帶苦笑說道:“玉大姐(玉嬌娃把所謂‘玉屏風’,加了排行以後,他這‘玉大姐’三字,已成了公眾稱呼),我真佩服邋遢前輩的前知慧覺,他老人家‘玉慮沉淵禍’一語,豈不連玉二姐身墜寒潭之事,都早就算出,宛如目見……”

玉嬌娃搖手笑道:“靈性修為特為深厚,到了某種程度之人,隻要心誠意專,仔細參詳,對大概吉凶,確可先期感應,但絕對無法與實際情形,完全吻合……”

司馬玉嬌道:“怎麼不完全吻合呢?偈語中有‘玉慮沉淵禍’之句,而玉二姐又正是身墜寒潭之中……”

玉嬌娃道:“所謂‘沉淵’乃是形容之詞,與‘蒙塵’、‘碎裂’等語相同,但在份量上,輕於‘碎裂’,重於‘蒙塵’而已,因為‘玉碎’便無法複全,‘蒙塵’則一拭即淨,‘玉’若‘沉淵’,隻要打撈得法,豈不仍是一塊美玉,或許會因禍得福,更來得晶瑩潔淨一點?”司馬玉嬌聽得連連點頭,目注玉嬌娃,心中折服笑道:“玉大姐的這種推解,確有高明見地,照此說來,我們焦急無益,隻有在此靜等孟二兄,仗恃他精湛水性,使玉二姐玉出沉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