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玉嬌遭暗算 挾持回 總壇(2 / 3)

她在笑,玉嬌娃卻在皺眉,向焦良看了一眼,微歎說道:“我們目前諸人的水性程度,誰也無法下此寒潭,何況玉二妹的蹤跡,業已不在潭內,當然隻有耐心等待,但……”

焦良一旁接道:“玉大姊但些什麼?我發現你好似有甚話兒,礙難出口?”

玉嬌娃聞言便知焦良雖身若巨靈,卻是外愚內秀,點頭一歎說道:“焦三弟說得對,我是在想‘九無急險,雙傑有尤驚’中的‘雙傑’之語,是不是指你和孟二弟呢?”

焦良方把大眼一翻,玉嬌娃又複麵色沉重,雙眉蹙說道:“我從邋遢前輩偈語推參,秦文玉二姊或可逢凶化吉,有驚無險,但深入寒潭急漩的孟二弟,倒或許有些凶厄?

……”

焦良忽然接道:“玉大姐放心,自古吉人,皆有天相,不單秦文玉姐姐必然逢凶化吉,那位硬要叫他‘大小子’的孟老二,也會遇難呈祥……”

玉嬌娃看他一眼,含笑問道:“焦三弟璞玉之質,愚外秀中,既出此語,必有特殊看法?”

焦良笑道:“我的看法是相信我師傅的偈語極靈,因為他老人家的偈語若是不靈,我們便根本不需作杞人之慮!”

司馬玉嬌點頭道:“對,焦三兄的這種原則不錯……”

焦良笑道:“玉三姊,你不能叫我焦三兄,應該隨著柳大哥的稱呼,叫我焦三弟?”

司馬玉嬌在這些方麵,自然不如玉嬌娃來得大方,不禁兩朵紅霞飛上玉頰。

焦良咧著大嘴笑道:“有了原則,便易推敲,我師傅偈語中‘九回無急險,雙傑有尤驚’和‘玉慮沉淵禍,英防量窄人’,分明指出將有凶厄險驚者,隻有秦文玉、蕭克英、孟良、焦讚四人,而再根據偈後的‘山海之關,秦皇之陽,速作策應,切莫傍徨’的接語,加以綜合參詳,似是我們四人在秦皇島,山海關附近,會出點差錯’……”蕭克英噘嘴道:“三哥,你嘮叨半天,怎麼尚未說到為何認定孟二哥會遇難呈樣之故?”

焦良笑道:“這道理不必推敲,已可斷定,因為在‘山海關’有厄的,是你和秦二姊,我和孟大小子,已在‘秦皇之陽’應禍劫了!”

蕭克英一驚道:“你……你在‘秦皇之陽’應……應過了什麼劫數?”

說話時,目光凝注焦良,滿麵焦急關切之情,自然流露,使玉嬌娃和司馬玉嬌都看得相顧會心微笑!

焦良笑道:“我們奉醉酡師伯之命,去往‘秦皇島’,訪謁‘白玉簫主人’,也就是柳大哥的恩師‘九絕書生’董伯奇,略蒙傳授,便去‘九回穀’,召喚柳大哥,同赴‘秦皇’,進參上藝,但到了‘秦皇之陽’,柳大哥先去參師,我二人卻誤墜流沙……”

蕭克英“哎呀”一聲道:“墜人流沙,豈非萬無生機?”焦良點頭笑道:“流沙的自然威力,非任何武功,可生/抗拒,當時我與大小子雙雙陷身,均覺已無生理,但卻被深悉當地地形的董師叔所救,不僅從流沙之下,進入海底洞穴,我並因禍得福,服食了一朵能增進功力,萬毒不侵的‘龍虎紫菌’,大小子也得了一對威力無比,妙用甚多的‘龍虎震天環’呢!”‘蕭克英突然撫掌笑道:“妙極,妙極,秦文玉姐姐有生機了……”

這句話兒,把到焦良聽得一怔,剛剛目注蕭克英投過詫異眼色,蕭克英已是解其意地,嫣然笑道:“我是依理類推,流沙之底,尚通藏寶秘穴,凡急漩之下,也極可能別有洞天……”

話方至此,玉嬌娃與司馬玉嬌突然似有所覺的,雙雙轉身,目注二座山峰的轉角之處。

她們二人,一來功力極高,二來所站位置又好,故而先有所聞,跟著焦良與蕭克英也聽見從峰角之後,隱隱傳來的輕微步履聲息。蕭克英最為關心秦文玉的安危,以為是孟讚從急漩以下,繞到別處回來,遂欣然色喜地,首先發話叫道:“是……是孟二哥麼?我秦文玉姐姐的吉凶禍福,究竟如何……”

因為崖角後,是慢慢轉出三個人來,不是意料中的孟讚與秦文玉等兩個……

三人中,蕭克英隻認識一人,其餘兩個,卻完全陌生。

熟的一個,身材也相當雄偉,隻比焦良稍稍矮了一點,就是曾赴‘伏牛山金剛大會’,並對蕭克英有求凰之念的戚九淵之子‘花花太歲’戚如山!

生的兩個,一個滿麵倨傲之氣,全身服飾顏色,無不火紅,年紀大約在五十八九。

另一個則是灰衣駝背老人,雙鬢花折,看似在六旬以上,手中並掛著一根色呈紫紅,虯節繁繁的奇形竹杖。

這三人才一出現,玉嬌娃首先動容,壓低語音,悄悄說道:“玉三妹,蕭大妹,和焦三弟切莫輕視,那全身服色火紅之人,就是‘七煞’之中的‘氣煞’,‘霹靂火’廉不和,此人胸襟狹傲,性如烈火,但功力絕高,尤其一身火器,威勢奇強,出手更狠辣迅疾無比……”

司馬玉嬌一見戚如山,雙眉已剔,不等玉嬌娃的話說完,便沉著臉兒叫道:“戚堂主……”戚如山瞥見司馬玉嬌改了女裝,先是略略一怔,旋即搶前幾步,抱拳恭身,陪著笑臉,說道:“屬下戚如山,參見少會主!”司馬玉嬌漫聲道:“你來自‘九回穀’麼……”

戚如山恭身答道:“屬下奉命請少會主速返總壇,有……有重要大事……”司馬玉嬌“哼”了一聲,目注戚如山道:“你是奉誰之命?”

戚如山道:“當然是會主之命!”

司馬玉嬌剔眉問道:“當真是我義父之命麼?不是那‘瀟灑殺手笑麵人屠’萬心玄的主意?”她問話之時,雙目之中的威淩太厲,竟使戚如山不敢逼視,有些膽懾地,往後退了一步。等到司馬玉嬌話完,戚如山已趕緊伸手人懷中,取出一麵半黑半白的小型令箭,向司馬玉嬌恭身遞上。司馬玉嬌取令在手,隻隨便看了一眼,便自連聲冷笑說道:“戚如山,你攜來此令,更顯有了弊端,我來問你,對義父向來對我隻傳口諭即可,最多在爭取時效之際,偶用‘銀管飛書’,何曾用過這插在他老人家書案以上,代表生殺權威的‘黑白大令’?”

戚如山平素就極怕這位人頗正直,品端藝高的少會主,加上心中有鬼,致被司馬玉嬌問得滿麵通紅,囁囁嚅嚅的難以答話。

那灰衣駝背老人,突冷笑一聲,向戚如山發話說道:“戚堂主,司馬會主傳此‘黑白大令’之際,是怎樣吩咐,你難道忘記了麼?”

戚如山聞言,剛要答話,但與司馬玉嬌充滿威風殺氣的目光一觸,卻仍然有些膽怯地,把剛剛張開的嘴,又閉了起來。

灰衣駝背老人見了他這種神情,有點不屑的,哂然一笑說道:“戚堂主既不方便,我來替你宣布,司馬會主傳此‘黑白大令’之際,是聲稱必令司馬玉嬌立回‘九回穀’,違則生擒,對其餘黨羽,包括假扮‘財煞’‘吝嗇夫人’錢太真之人等,均一並格殺勿論!”

司馬玉嬌認定這種絕情之語,絕非發自義父本心,不禁銀牙一挫,從目中射出了森森殺氣!

全身服飾無不火紅的‘霹靂火’廉不和,突在一旁目光電掃,冷冷發話問道:“你們四人之中有無假冒‘吝嗇夫人’錢太真身分之人在內?”

玉嬌娃笑道:“我曾經借用過‘吝嗇夫人’名號,廉朋友問此則甚?”

廉不和把兩道充滿怒火的目光,緊盯在玉嬌娃的絕代嬌靨之上,厲聲問道:“是你把人誘往‘葫蘆島’,破壞了我煉製‘震天七寶’計劃,並造成一樁自己人之間的極大血腥殺孽?”

玉嬌娃微笑道:“我怎知有人心懷叵測,有人對我和司馬玉嬌妹子,暗地追蹤?隻不過在剛剛踏上‘葫蘆島’後,便突然隱身,進入‘山海關’而已,你們喜歡狗咬狗,窩裏反,與我又有什麼相幹?何況閣下得號‘氣煞’,生平火氣太暴,手下殺孽無數,多添了幾名萬心玄的爪牙冤魂,可能反而令你在血腥之中,積點德呢?”

廉不和本是氣得全身發抖,但聽到後來,牙關微咬,神色反轉平和!

玉嬌娃何等智慧,見狀便知道他是怒到極點,隨時都可能有辣手發出,遂目光微掃,對司馬玉嬌,焦良,蕭克英等,暗示警戒之意!

司馬玉嬌等人,一齊頷首會意,廉不和又向玉嬌娃問道:“真正的‘財煞’,‘吝嗇夫人’錢太真如今已為‘尊天會’的上賓,姑娘應該報個真實來曆了吧?”

玉嬌娃笑道:“雙方臉皮既已抓破,我自然無需化名,我也被江湖好事人物,推列於‘七煞’之一,我是‘天魔玉女’玉嬌娃……”

戚如山叫道:“胡說,真正的‘天魔玉女’玉嬌娃,如今也在‘九回穀’。”

司馬玉嬌道:“戚如山,你才胡說,我這位玉大姊,才是真牌實貨的‘天魔玉女’,‘九回穀’中的冒名之輩,是不知來曆的蕩婦淫娃……”

戚如山剛覺一怔,那灰衣駝背老人已擺了擺手,揚眉說道:“戚堂主,如今已不必辯論誰是誰非,你應該遵照那‘黑白大令’行事!”

司馬玉嬌發現這駝背老叟,似乎事事在指揮戚如山,遂向他問道:“尊駕是何人?”

駝背老人剛待答話,戚如山已在一旁陪著笑臉說道:“這位是大荒‘雙聖穀’中總管‘西漠神駝’赫連甫,也就是‘大荒二老’的前站先行,大概最多再有十日光陰二老便將駕臨‘九回穀’,會主才命屬下,速尋少會主回轉總壇,共商……接待之事。”

司馬玉嬌心中明白,義父不知是自主?抑或被迫?要叫自己回轉總壇與萬心玄完婚,戚如山是臨時的改口,才說成共同接待之事。

她心中有氣,詞色自然不善,目光冷往那‘西漠神駝’赫連甫,“哼”了一聲道:“這倒也真希罕,大漠‘雙聖穀’中總管,居然兼管‘尊天會’的‘九回穀’中之事……”

赫連甫臉上烘的一熟,厲聲說道:“司馬少會主不必冷言諷刺,隻因司馬老會主傳令之際,恐你身邊,有人盅惑,才央請老夫與戚堂主同來,在必要時出手鎮壓,使戚堂主可以完全使命!”

司馬玉嬌越聽越覺有氣,目注赫連甫,秀眉雙挑說道:“這樣說來,尊駕的藝業驚人?”

赫連甫嘿嘿笑道:“少會主倘若膽敢犯上,不遵‘黑白大令’之時,少不得就會試上一試!”

司馬玉嬌勃然怒道:“好,我如今便宣布不遵此命,倒看誰能出手,把我生擒,大荒來人,又有什麼樣的泣鬼驚神震世絕藝?”

戚如山滿麵為難神色恭身陪笑產道:“少會主尚請三思……”

司馬玉嬌怫然叱道:“戚如山休得多言,你以為我尚懵懂不知,我義父形同傀儡,受人挾製,整個‘九回穀’,已入奸人掌握;我會這樣輕易上當,被你們騙回去麼?”

戚如山還欲發話,赫連甫又連連搖手地,加以製止說道:“戚堂主,對方話已說絕,不必多言了,還是依照江湖規矩,在手底下見分曉吧!”

廉不和搶前一步,向赫連甫笑道:“赫連兄,你隻負責生擒司馬玉嬌,其餘三人,便由我超度打發好麼?”

赫連甫點頭笑道:“好!小弟久仰‘霹靂火’震世威名,敬觀廉兄的神威絕技就是……”

一麵說話一麵便與戚如山雙雙退後。

玉嬌娃笑道:“廉不和,你既出陣,想必是找我一鬥?”

廉不和冷笑道:“倘若你真是‘天魔玉女’玉嬌娃,或許尚可與我鬥個三五十合,否則,便識相一些,和其餘幾個膿包一齊上吧!”

焦良嗬嗬一笑,向玉嬌娃抱拳說道:“玉大姐,我不願意被人看成膿包,想先和這個號稱‘氣煞’之人,鬥上一陣!”

玉嬌娃雖從柳延昭,既司馬玉嬌口中,聽說過焦良外璞內秀,極為聰明,一身功力,亦非凡響,但仍因對手太以厲害,不願讓他冒險,搖了搖頭,含笑說道:“焦三弟先歇一會兒,等孟二弟回來,再使對方嚐嚐你們在當世武林中,隻此一家,別無分號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絕招滋味口巴!”

焦良的確相當乖巧,見玉嬌娃不許自己出陣八遂知必有深意,也不再爭,與蕭克英雙雙退後一步。

他們兩人,情苗已茁,靈犀已通,形態當然親密,把個對蕭克英早有求凰之念的“花花太歲”戚如山,看得暗咬鋼牙,妒火高騰,滿腹都是悶氣!

玉嬌娃又向秀眉間早騰殺氣的司馬玉嬌,嫣然笑道:“三妹,大荒高手,絕非尋常,少時由你對付,這一陣就先讓老姐姐吧!”

司馬玉嬌點頭退後,表麵上雖未答話,暗中卻以“蟻語傳聲”向玉嬌娃耳邊,悄然說道:“大姐,‘霹靂火’廉不和凶光內斂,含恨極深,出手必盡狠辣之能事,你要小心一點,不可大意,我在一旁掠陣,若有機會,便先除去一名武林凶徒也好!”

玉嬌娃揚眉一笑,向司馬玉嬌飄過一瞥會意眼神,便緩步當先,走了出去!廉不和目光冷注對方,略一上下打量,“哼”了一聲說道:“我暫時就把你當作是與我一同列名‘尊天七煞’的‘天魔玉女’玉嬌娃……”

玉嬌娃接口笑道:“‘天魔’一派武功,別有蹊徑,根本無法假冒,你隻要是明眼之人,彼此略一切磋,便應該知道我是不是真牌實貨的了!”

廉不和道:“好,我們怎麼較量?”

玉嬌娃詫道:“這還用問,你向來是以一些霸道無倫的霹靂火器馳名,難道還會……”

話方至此,廉不和便滿麵傲色地,冷笑一聲,接口說道:“我最恨世間一些無知之輩,隻因廉不和有個‘霹靂火’的外號,便以為我別無所長,今日既遇與我齊名的‘天魔玉女’,倒不妨在真實功力方麵,鬥個淋漓盡致,廉不和並發句狂言,我任你選鬥輕功、內力,拳掌均可,就是不動兵刃,暗器,絕對不用我的‘霹靂’專長!”

玉嬌娃“哦”了一聲,向這傲氣滿麵的廉不和看了兩眼,含笑說道:“好,既然閣下如此驕傲那我便先在最基本的拳掌之上,向你領教領教。”

廉不和一聽玉嬌娃要鬥拳掌,不禁又雙眉高挑,冷笑說道:“有句話兒,我要事先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