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承受大恩惠 靈藥贈良朋(2 / 3)

孟讚道:“合理,高明!請秦姑娘規定細則,以便遵循!”

秦文玉笑道:“我們共僅四人,也不宜過於分散,幹脆我與英妹,孟兄與焦兄,分為兩路,途程也無法硬性規定,各憑靈感追蹤,由於‘九爪鷹王’戚九淵,身為北六省綠林總魁,又須為‘尊天會’吸收黨羽,沿途多向黑道豪雄,暨武林中成名高手注意,總有些蛛絲馬跡可尋,但不論收獲如何,均必須於十日之內,趕到‘山海關’中,彼此相會,交換所得資料,再行合力辦事!”

孟讚、焦良見秦文玉指揮得井井有條,——齊點頭心服!簫克英自然更是唯她“玉姊”之命是從。

孟、焦二人中以孟讚比較來得性急,見計劃已定,遂立向秦文玉,簫克英抱拳說道:“帶頭吧,大哥安危,貴乎接應神速,我們先行一步,大家‘山海關’見!”

話完,便欲飄身……

簫克英目光一瞬,急急叫道:“孟二哥,你的‘金剛倒’酒胡蘆還沒帶呢!”

孟讚苦笑道:“柳大哥身中奇毒,萬裏獨行,策應之急,實如星火,我沒有心情逍逍遙遙地再喝酒了!”

一麵說話,一麵已與焦良二人,轉身急步而去。

秦文玉目送焦孟二人,向簫克英點頭含笑說道:“柳延昭本人確實一身俠骨,萬分豪情,才會收下這樣兩條血性漢子,作為兄弟!”

簫克英道:“玉姊,我行囊早已收拾妥當,我們也快走吧,柳大哥輕功超人,腳程絕世,他若無事牽絆,我們恐怕絕難追得上呢?”

秦文玉秀眉微軒,“哦”了一聲,目閃神光道:“是這樣麼?等柳兄奇毒全祛,可以盡量施展功力後,我倒要領教領教,與他一較輕功法!”

簫克英悄然一伸舌尖,知道這位“玉姊”,心高氣傲,絕不服人,自己以後說話要特別小心免得引起什麼無謂誤會!這一位“巾幗之雄”,和一位“妙姹金剛”也走了,但她們走得對麼?錯,完全錯!秦文玉立意雖佳,計策雖好,卻不知有一項根本上的錯誤!。她們與孟讚,焦良兩路分兵,拚命往“山海關”方麵急追,企圖接應柳延昭,卻不知柳延昭尚未離開伏牛山,就在數十裏內!便由於柳延昭孤獨無助,又身中奇毒,無法盡展功力,竟遭遇奇險,幾乎丟盡俠名,把蓋代英雄,化作南柯一夢!柳延昭點了簫克英“黑甜睡穴”,移轉孟讚、焦良注意,在桌上留書之後,便悄悄閃出酒庫!如今,他覺得一身輕快!因為簫克英服下獨門解藥,奇毒已祛,不會再受“九爪鷹王”戚九淵控製,自己可以單獨一闖療東,放開手腳,與“尊天會”群凶,放手一鬥……

但剛剛想到此處,又複眉頭深蹙!他是想起自己體內所中奇毒,不知究竟還有多久才會發作?以及在發作以前,會影響多少功力發揮?想到此處,柳延昭足下加快,懷著一縷輕煙般,馳出“金則寨”,立即尋個僻靜所在,調氣行功!氣凋龍虎,功行十二重樓以後,柳延昭雙目微睜,心中有一份安慰,但也有一份憂慮!安慰的是體內之毒果然約莫要到兩個月後,才會發作!憂慮的是他在這兩月之中,自己不宜過用真力,否則,可能會使體內毒力提前或是立即發作!換句話說,自己的一身功力,必須打個七折,遇上強敵時,隻能以七分功力應敵,而要以三分功力,控製體內奇毒!這種情況,遇上尋常人物,自然仍有餘裕,但若遇見司馬玉人那等罕世勁敵,便曾覺得相當製肘,處於不利地位。

柳延照把自己身體情況,徹底了解後,舉步上路,並作了一項決定。

這決定是:第一、盡量少管閑事,先追上“九爪鷹王”

戚九淵等設法弄得解藥,使自己恢複正常狀況!第二、萬一遇上岔事,躲避不聞,也應盡量隱匿身份,務以智取,不以力勝……

想到此處,他又想起贈送自己一粒解毒聖藥的白衣少女來……

這位女郎夠美,功力夠高,姓名中,又有一個“玉”

字,容貌更令自己有似曾相識之感,她究竟是何身份?起初,自己還對她所贈解藥的靈效程度,略有懷疑,但簫克英服後,六脈平和,奇毒盡祛,足證真是“尊天會”所煉奇毒的獨門解藥!如此一來,這位“玉姑娘”,更成了迷般人物,她怎能從司馬玉人,或戚九淵手中,弄一這難得藥物?她又為何獨特垂青睞地,把這靈藥,贈送自己?尤其,她自稱與“巾幗之雄”秦文玉,有誓不兩立之仇,更令人猜不透她的身份?自己雖未見過秦文玉,但從江湖人物口中,已知道“巾幗之雄”,是位功力奇高,具有天人顏色的絕代嬌娃。

秦文玉,在暗助自己,另一位姓名與“玉”有關的白衣絕色美女,也在關垂自己……

但這兩位青眼相垂的絕代嬌娃,卻又偏偏是誓不兩立之仇,豈大量情況錯綜複雜到了極處?迷底解測不開,心中自然便覺得好不自在,十分難受!於是,柳延昭足下跑得更快了,他不單要藉疾馳所獲的兩腋清風,略減心頭煩悶,他並想追上人……

當然,他想追上司馬玉人、戚九淵,最好是末到對方的巢穴——小興安嶺,甚或未出“山海關”前便自己解決,最嚴重的切身問題,但也希望追上白衣贈藥的“玉姑娘”或是巧遇““巾幗之雄”秦文玉!因為無論遇見“玉姑娘”,或秦文玉二者之一,他都可以解開部分疑點,使心中舒服一點!數十裏山路,如飛而逝……

柳延昭沒有白跑,他終於遇上了人,遇上了一位“玉姑娘”!但這位“玉姑娘”,不是第一塊“玉”——“巾幗之雄”

秦文玉,不是第二塊“玉”——贈藥白衣美女,而是他盼望之外的第三塊“玉”!地點,相當美,是在一座有花有樹,有泉有瀑,地勢幽靜的洞府之外。

情調,相當美,沿府之外,飛瀑之旁,平石之上,蒼鬆之下,有位白衣長發女子,正在獨坐吹蕭!雖然,這長發白衣女子,是背向柳延昭,但柳延昭奕奕風神,瀟灑絕世,是脂粉叢中的過來人見過女子太多,僅僅從簫聲,背影等韻致之上,便可斷定對方,生具天人姿色!天下美女不多,何況這白衣女子的背影,與那位贈藥之人,太相似,幾乎毫無二致。

故而,柳延昭本叢斜方馳過,因聞得簫聲太美,竟忘了自己剛剛擬定的絕不多事宗旨,而稍為折向尋來!’並在才見白衣女子背影,一聲意外驚喜的“玉姑娘”’業已脫口叫出!石上白衣女子簫聲停奏,長發一甩,以一種極甜極脆,極富媚力的磁性語音,回頭嬌笑道:“是那位江湖舊識,特來相尋,你居然知道我會在這‘青玉別府’,小作勾留,委實太難得了!”對方頭還未回,柳延昭耳根已熱,知道認錯了人!因為贈藥的那位“玉姑娘”,語音也是這麼脆,也是這麼甜,但卻沒有鬆下吹簫人所特具的這種磁性媚力!。等到臉兒回過,雙方均覺得眼前一亮,並均覺一呆!柳延昭宛如玉樹臨風的倜儻英姿,在當前武林中,足稱第一美男子,故而雖是陌生,也令那鬆下白衣美女,看得為之一呆。‘而柳延昭一呆之故,則比較有點特別!他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之人,自然不是為了對方的美豔姿色發呆!他是幾乎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因為這白衣長發美女的身材方麵,已與贈他靈藥的“玉姑娘”,極為相似,但容貌方麵,居然也有九分相像。

所謂有“九分像”,自然有一分差別,就憑這一分差別,才使柳延昭知道不是一人,也構成了他的發呆緣故!何況,這一分差別“不像”,隻是新見白衣美女,比前所見的“玉姑娘”,多了兩點東西!第二點,多的是年齡,依柳延昭的估計,麵前的白衣美女,約莫有花信年華,至少要比對自己贈藥,聲稱與秦文玉誓不兩立的“玉姑娘”,大上三四歲光景……

第二點,與第一點有相當關聯,麵前的白衣美女,比那位“玉姑娘”,多了一份女人最迷人的成熟韻致!換句形容問,這位是盛開桃花,那位是新綻梅蕊,這位是成熟櫻桃,那位是含苞豆寇!雙方一怔之後,那位手執玉簫的白衣美女,首先綻開她成熟迷人笑靨,吐露出磁性媚人語言,目注柳延昭道:“尊駕怎麼知道我是玉姑娘?我玉嬌娃江湖舊識雖多,好像其中還沒有尊駕這等風神奕奕的絕世人物!”

好家夥,夠豪爽,才一見麵,就說出自己叫做“玉嬌娃”,並對柳延昭極度誇讚——柳延昭雖頗倜儻,也覺耳根微熱,一抱雙拳,窘然笑道:“對不起,我是認錯了人……”

玉嬌娃輕輕“哦”了一聲,仍把兩道美得驚人,媚得撩人,更大膽得懾人的似水目光,盯在柳延昭白中微紅,越發秀美的俊臉之上,揚眉問道:“請教一聲,尊駕是把我當成了哪一位,玉姑娘’?那位‘玉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她長得頗像我麼?”

柳延昭認錯了人,心中慚愧,本想快點離去,但聽得玉嬌娃如此一間,卻又把他問出興趣!興趣不是在“她是不是你的心上人”,而是在“她長得頗像我麼”?柳延昭真不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身材、相貌完全絕似之人,遂向玉嬌娃點頭答道:“像,像極了,無一不像,玉姑娘可有一位孿生妹子?”

玉嬌娃睫毛閃處,眼波流動地“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你要找的那位玉姑娘,竟然比我年輕……”柳延昭頗懂女孩兒心理,不願說玉嬌娃比較年長,以巧妙言詞,含笑說道:“她不如玉姑娘來得成熟!”

玉嬌娃嫣然一笑,風情萬種地,目注柳延昭道:“尊駕真好詞令,請教上姓尊名?”

柳延昭尚未獲得答覆,未便遽行,隻好應聲答道:“在下姓柳,小字延昭。”

玉嬌娃悚然一驚,目光閃處,向柳延昭全身一注,又仔細盯了幾眼,秀眉雙揚,含笑問道:“柳大俠就是俠蹤經常在江南一帶,但已名滿八荒的‘乾坤聖手,四海遊龍’?”

柳延昭想不到自己平素並不炫耀,但在江湖中的知名度,卻已不小,遂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柳延昭一介武林俗子,功藝薄弱,姿質平庸,不敢當江湖中好事人物的過份謬讚!”語音至此頓住,目注玉嬌娃道:“玉姑娘尚未賜告,你究竟是有無一位和你身材相貌,均極相似的妙齡胞妹?”

玉嬌娃搖頭笑道:“柳大俠要失望了,我是獨女,並無兄弟姐妹……”

柳延昭聞言,方自一抱雙拳,玉嬌娃又複笑道:“柳大俠不要急,你且把和那位不知名的‘玉姑娘’的結識經過,對我一說,或許我便能判斷出她的來龍去脈?因為玉嬌娃別無所長,對當今武林之事和特殊人物,卻均了如指掌!”

柳延昭想起她一聞姓名,便知自己來曆之事,便知玉嬌姓可有不是虛言……

玉嬌娃見柳延昭略帶遲疑,不禁噗哧一聲,失笑說道:“柳大俠遲疑什麼?大丈夫‘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就算你對那位‘玉姑娘’的姿色愛好,起關睢好逑之念,也不是什麼說不出口之事,或許我有代牽紅線,作個現成媒人,也說不定?”

柳延昭被她一激,加上亟欲表白,遂搖頭說道:“玉姑娘全猜錯了,反正長途追蹤,不在乎一時片刻,我便對玉姑娘說上一說,能獲指教最好!”

玉嬌娃回身揖客,指著鬆下那方青石嫣然笑道:“洞中狹隘,我等就在石上待客,柳大俠請那邊坐。”

即要詳談,自然是坐下方便,柳延昭便抱拳一謝,如言在石上坐落!石上原有一支極為精美的“汝窯”青花茶壺,但卻隻有一支小巧茶嘿,玉嬌娃取起茶嘿,傾去餘瀝,並從懷中抽出素巾,擦拭幹淨後,提壺斟了一盞茶兒,雙手捧向柳延昭道:“深山客來茶當酒,這是我白烹的‘鬆子茶’,奉敬一杯,借以潤喉,柳大俠不嫌髒吧?”

主人情意,如此殷勤,加上又眼見對方把杯兒拭掙,柳延昭那能推卻?隻得接過杯兒,呷了一口,果覺滿口靖香,的確是上乘妙品!玉嬌娃此時也收斂了些她蕩落迷人韻致,神色一正,目注柳延昭道:“柳大俠清道其詳,你是怎樣與那位‘玉姑娘’結識?這樣苦苦追她,目的又複何在?”

柳延昭遂把參與“金剛寨”所舉行的“霸天大會”各事,絲毫無隱地。向玉嬌娃說了一遍,話完並苦笑道:“玉姑娘如今該知道我不是追那‘玉姑娘’,而是要追司馬玉人和‘九爪鷹王’戚九淵等,隻因你與那位‘玉姑娘’身材相貌,均極相似,才冒昧動問一聲而已。”

玉嬌娃靜靜聽完,向柳延昭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柳大俠既非對那位‘玉姑娘’情有獨鍾,苦苦追蹤,便無所謂,因為我自詡對當世武林人事,所知極廣,但卻偏偏不知道有個這和我身材相貌又而極為仿佛,姓名之中並也有個‘玉’字的妙齡美女……”

柳延昭見玉嬌娃毫無所知,不禁微覺失望,正待開口,玉矯娃突然又複嬌笑說道:“柳大俠,古人諺語,多為經驗之談,每有奇趣,你今日所遭所遇,正合了兩句話兒,就是‘失之東隅,得之桑榆!”

柳延昭聽得一怔道:“玉姑娘此話怎講?”

玉嬌娃笑道:“柳大俠不必再遠出關東,去追那司馬玉人,和昔為北六省綠林魁首,今為‘尊天會;總堂主的‘九爪鷹工’戚九淵了!”

柳延昭道:“莫非玉姑娘知道他們去向,不曾回轉關外‘小興安嶺’?”玉嬌娃道:“我對他們去向,毫無所知,但柳大俠追蹤之意,不是在設法取得靈藥,祛解你髒腑間所中奇毒麼?”

柳延昭頷首道:“當然,奇毒在身,無事不受人製,必須先設法……”

他的話猶未了,玉嬌娃便嫣笑一聲,接口說道:“柳大俠,又有兩句俗語來了,叫做‘眼前有佛,何必西天’?”

柳延昭大出意外地,睜大了一雙俊目,向玉嬌娃詫聲問道:“玉姑娘言之意,是你能解祛我髒腑間中的奇毒?”

玉嬌娃微微一笑,伸手入懷,取出一粒朱紅蠟丸,向柳延昭揚眉說道:“柳大俠,那位‘玉姑娘’送了你,你卻舍己轉人,轉送給‘妙姹金剛’簫克英服用的解毒妙藥,是不是這種丹丸?”

柳延昭目光注處,雖然看不見丸內情況,但那朱紅蠟丸外殼,卻與另一位“玉姑娘”所贈送的毫無二致!他有點迷惑,有點覺得頭腦暈眩!“尊天會”所煉奇毒的獨門解藥,應該在“少會主”司馬玉人或“總堂主”戚九淵的身邊才有的,先前所遇的那位“玉姑娘”,居然會有了一粒,已頗令人驚詫!如今,這位玉嬌娃“玉姑娘”也有一粒,兩位玉姑娘的身材相貌,有百分這九十相同,隻在成熟風韻上,略有差別,但兩人偏偏又不是同胞姐妹!這些太巧,而又太巧的問題一,真把柳延昭弄得頭暈腦脹!玉嬌娃把那粒朱紅蠟丸,遞向柳延昭,見他不曾伸手來接,便“咦”了一聲,秀眉微揚問道:“柳大俠,你在客氣什麼?那位‘玉姑娘’能送你一粒解藥,我這位‘玉姑娘’難道就不能也送你一粒?”

柳延昭俊臉微紅,窘然說道:“我和玉姑娘萍水相逢……”

玉嬌娃以二聲嬌笑,截斷柳延昭的話頭說道:“不錯,我和你是萍水相逢,但那位‘玉姑娘’呢?她難道是你的舊相識,不是什麼‘雲度寒塘,風來水上’地素無關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