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冷劍嬌娥(1 / 3)

這時,水煙迷離的湖麵上,現出了一座寶塔形的山影,鐵小娥頓了頓,手指那座山影道:

“龜山到了,我要在此下船,請把船靠過去。”

柳英奇忽然垂首道:“姑娘,莫非我的真誠,對你永遠是不值?”

鐵小娥聞言目注湖麵,甚久不言,柳英奇冷冷一笑道:“我對姑娘的真心,天地可表。”

才說到此,鐵小娥忽然嫣然一笑,有如春花吐蕊,柳英奇心神一蕩,頓時停住了話,這還是他會晤鐵小娥以來,首次看見她的笑容。

在鐵小娥美麗的笑靨裏,柳英奇幾乎呆住了,他訥訥道:“姑娘你……”

鐵小娥微抬玉手,指著湖麵上的山影道:“你看,那樣子真像是個癩蛤蟆,偏偏人家都叫它是龜山,真怪!”

柳英奇隻覺得一甕冷水,由頭澆到了腳,這一時間他真涼透了,鐵小娥再次地笑了,回頭瞅著他道:“你說是不是?”

柳英奇喟然長歎了一聲,道:“我送姑娘過去吧!”

這時,小船距離龜山已隻有六七丈遠,此刻日出不久,水天一色的紅,紅紅的旭日,把鐵小娥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映成同一顏色。

柳英奇重重的在水麵上擊了一下櫓,他忽然覺得,自己得不到這姑娘的心,是生平第一大憾事。

鐵小娥望著他點頭道:“我走了!”

說罷,玉手輕提長裙,身似抄水的燕子,已縱身而起,她的身法美極了,嬌軀微微向下一沉,看似落水,其實卻又翩然騰起,交睫間,已置身岸上。

柳英奇高聲道:“我何時再來接你?”

鐵小娥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道:“不必了!”

話落,身形一個縱騰,已隱於樹叢小道之間。

弧形劍柳英奇感慨的歎息了一聲,那支粗如兒臂般的長櫓,在他腕力之下,彎成了一張弓也似的。

忽然他狂笑了一聲,悲淒地道:“我柳英奇天大的英雄……鐵小娥你這冷酷的嬌娃!”

起落縱躍的鐵小娥,身法之快,有如星丸跳擲一般,她在一陣疾馳之後,已可看見山巔上那閃閃放射著銀光的“雲海山房”了,多少年以來,這個神秘的地方,不知吸引了多少武林豪客,奇人異士,隻是人們對這個地方,依然是撲朔迷離,知道得那麼少。

盡管如此,那些有膽力,有超人奇技的俠士們,卻仍不厭其煩的,每三年來此一試身手,而且……

鐵小娥雖是聞說已久,可是今日卻是第一次來,她內心是懷著無比的好奇與信心,她要把這個前人未曾解開的謎結解開。

當她興衝衝地來到了山頂,才看見那銀色的光,乃是鑲在一座石室四周壁上的白銅鏡片所反映出來的。

在一片鬆柏長青樹的中央,有一座幾乎都要朽坍下來的木架門,其上懸有一塊寫著“雲海山房”四個古篆的匾額。

冷劍鐵小娥佇立門前,端詳甚久,卻看不出絲毫的彩氣來,因為據她所知,三月八日,是這“雲海山房”開房的盛會之期,盡管江湖上極少有人知道此事,但這裏卻應該有人接引才對。

鐵小娥看了甚久,就走進了木架門,在一條碎石的山道上,集滿了枯葉,足踏上去發出一片吱吱嚓嚓聲。

她一直來到了山房前麵,才發現這名為“雲海山房”的地方,其實和一座古刹也相差不多。

在敞開著的兩扇黑漆大門前,立有一方長有三尺左右的紅漆木牌,其上漆著“開房”兩個大字。

鐵小娥點了點頭,心說這就不錯了。

進門後,右麵有一個鼓架,架上有一麵皮鼓,鼓錘就懸在鼓下,鐵小娥拿起了鼓錘,在鼓上輕輕擊了一下,那皮鼓發出了“咚”的一聲。

鐵小娥還要再擊第二下,就見右麵一道白木小門“吱”一聲打開了,由其內步出了一個年在五旬以上的老和尚來。

這和尚瘦高的身材,一身灰色肥大僧衣,頸懸念珠,足踏芒鞋,清臒的麵容,很像是一個苦行持節的高僧。

他乍然看見了鐵小娥,似乎呆了一呆,雙手合十,微微欠身道:“女施主因何擊鼓?須知山房封關謝客,已有數十春秋,女施主莫非不知道麼?”

鐵小娥冷冷一笑道:“我並非是朝山進香來的,是因為你們三年一參的時日到了,故此……”

老和尚麵色立時帶出些驚愕之色來,上下看了她一眼,口宣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女施主莫要誤聽傳言,敝山房哪有什麼三年一參的規矩,這都是一般人無中生有的謠傳!”

鐵小娥呆了一呆,忽然冷笑道:“老和尚,莫非你以為我是個女流,不便接納麼?”

老和尚嗬嗬一笑,雙手合十,又念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你說笑了!”

鐵小娥怒聲道:“那麼門前那‘開房’二字又是何意?”

老和尚略一沉吟,道:“那是敝山房自行參拜,開壇頒經之日的標示。女施主,你請回去吧!”

鐵小娥冷笑道:“雲海老人三年一晤有緣,難道也是謠傳不成?”

老和尚又是一驚,徐徐地道:“老祖宗坐化多年,肉身成佛,點化有緣,更是無稽!”

說話時,和尚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泛出了一層憤怒的凶焰,偏偏鐵小娥生就倔強個性,她認定這和尚是有意搪塞,不禁更是有氣,當時冷然道:“雲海老人,立銅表公告天下,凡過得懸鏡廊者,皆可參見,老和尚你又為何如此刁難,實在令人不解!”

和尚那兩團白雪似的眉毛,霍地一揚,拂袖道:“女施主你也太羅唆了!”

說罷上前一步,雙手合十,雙目微合道:“海一送客,女施主請自去吧!”

鐵小娥想不到這和尚,竟然說出如此逐客話來,她生性孤傲,如何忍受得住,不由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我隻觀賞一下貴山房室內寶像就走好了!”

隨即,輕移蓮步,直向堂內行去。

海一和尚見狀又上前一步,斷然道:“站住!”

鐵小娥冷冷一笑,慢慢轉過身來,隻見她那雙剪水雙瞳裏,射出了淩人的精芒。

海一歎息了一聲,道:“女施主,實在對你說吧,你所說,並非皆是謠傳,隻是老祖宗早在月前曾經顯兆,今日之會,隻候一個有緣的善士,任何人不得參見,是以山房沒有張燈結彩,女施主,你請走吧!”

冷劍欽娥蛾眉一挑,冷然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和尚卻信口胡說,我怎能信得過你?”

和尚憤然道:“老衲是據實相告,信不信由你!”

鐵小娥微微一笑道:“如果我不信呢?”

海一和尚心中念了一聲佛,他生平未曾見過如此動人的女人,也從未見過如此刁頑的女人,可是職責所在,卻又不能馬虎其事,當時好不為難。

鐵小娥之言,分明已有意為敵,海一豈能不知?他頓了頓,忍氣吞聲道:“姑娘你小小年紀,怎知道冒犯了山房祖師爺的後果,老衲好言相勸,速速去吧!”

鐵小娥徐徐前行了幾步,道,“大和尚,我是踐約而來,貴山房既立銅表在先,怎能出爾反爾!”

海一嘿嘿一笑道:“姑娘如果一定任性行事,老衲說不得也隻有強行逐客了!”

冷劍鐵小娥微微笑道:“我早知道有這麼一手!”

說到此,麵色一寒,道:“大和尚,老實說,姑娘我如沒有製勝的把握,也就不會來龜山現醜了。”

海一後退了一步,麵色赤紅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你通上名來。”

鐵小娥冷冷地道:“冷劍鐵小娥!”

和尚吃了一驚,口中又宣了一聲佛號,雙手合十道:“原來是鐵女俠,老衲久仰大名了。令尊鐵雲,四十年前,曾與祖師爺有過一麵之緣,據說令尊鐵先生,對祖師爺猶執弟子之禮,怎麼姑娘你卻如此放肆?”

說時,這位海一大師麵上帶出了一種凜然怒色,鐵小娥卻冷哼了一聲,冰冷地道:“和尚你又錯了,鐵先生是鐵先生,鐵小娥是鐵小娥,不可混為一談。”

海一茫然道:“莫非鐵大俠不是姑娘你的……”

鐵小娥雙眉一挑道:“完全無關!”

這四個字說得斬釘截鐵,海一大師不禁為之一愕,嘿嘿笑道:“老衲不明白姑娘言中之意,不過無論如何,這山房規矩是壞不得的!”

說著橫移幾步,正正地擋在了鐵小娥前路,雙手合十,身形岸然不動。

冷劍鐵小娥右手向下微微一沉,道:“大和尚,你還是閃開的好!”

海一麵如鐵石,毫不動容。

鐵小娥冷冷一笑,移步而前,海一終又哈哈一笑道:“阿彌陀佛,鐵姑娘你也欺人太甚了!”

話落,右手肥大的袖沿,呼嚕嗜向著鐵小娥肩頭上拂了過來。

鐵小娥玉手一抬,尖尖玉指,向前一挺,忽地一股冷風,直向著海一大師“曲尺穴”上射去。

海一麵色一變,退後了一步。他已識出鐵小娥所發的指力,正是當年鐵雲震懾武林的“乾坤指”,如若為她點中,那還了得!

他身形一退,鐵小娥卻翩然而進,她雙手向外一推,淩勁的掌風,已把山房大廳內的兩扇紅門震得霍然而開,發出了“梆當”一聲巨響。

鐵小娥蓮足一點,飛身而入,海一斷喝道:“好大膽的姑娘!”

身形疾射,自後猛撲了上來,一雙大手同時一抖,使出禪首功夫“大手印”,照定鐵小娥肩頭上拍抓了下來。

鐵小娥嬌軀猛然一轉,那冷豔的臉上,已現出無限殺機,海一方自心中一凜,她己玉腕一分,以掌緣向海一兩脈上切去。

她認位極準,掌勁切處,竟是分毫不差,海一大師芒鞋一頓,身子拔起來,用雲中現掌,一掌反向鐵小娥麵門上劈來。

可是鐵小娥似乎早已防有此一著,他身子剛起,忽然發現鐵小娥身子一縮,他就知道不妙了。

這刹那之間,鐵小娥就像是卷起的浪花一般,身子向外一彈,便到了海一背後。

海一大師再想轉身,已嫌不及,頓為鐵小娥十指尖尖的一雙玉手,雙雙插中在兩肋之上。

總算是鐵小娥手下留情,並沒有使出內力,可是這種“分筋錯骨手”,已使得海一大師承受不了,隻見他在打了一個寒戰之後,身子就像是具木頭人似的,一動也不再動了!

鐵小娥以分筋錯骨手,製住了海一大師,嬌軀向外一飄,猛抬頭忽見迎麵立著一個皓首赤眉的矮胖和尚。

這和尚一身白衣,雙目如炬,朝天鼻下,是一張微微掀起的巨口,看起來有點怪相。

鐵小娥冷冷一笑道,“大師父,你也要攔阻我麼?”

胖和尚冷冷地道:“鐵氏不傳之秘果然高人一等,看來敝山房是無人阻得住姑娘了!”

鐵小娥麵色微紅道:“我不是來生事的!”

胖和尚點頭苦笑道:“姑娘自然不是來生事的,不過……唉,老衲隻有對姑娘微透一點禪機,雲海老宗師今天所要會的,並非是一個女人,姑娘你又何必自討無趣?”

鐵小娥冷笑道:“老宗師,所要會的又是何人?”

胖和尚雙手合十,喃喃道:“此人三木之根,兩袖雲從,富貴中來,天曲送去,一生高超,隻打不開一個‘情’字!”

鐵小娥麵色一沉道:“誰管他這些,這人武功如何?”

胖和尚雙手合十,微笑道:“令尊昔年造坊山房,老宗師破格接見,見其藝後,許了一個‘優’字!此人卻當得一個‘超’字!”

鐵小娥冷冷道:“優和超又有什麼區別?”

胖和尚道:“阿彌陀佛,姑娘你這就不知道了,天下武技門類繁多,能人無數,而如此眾多的能人之中,真正入流的卻是少之又少,而入流者,能達到‘七字歌’品級的,更是罕若晨星了!”

鐵小娥秀眉微顰,這倒是她以前未曾聽說過的,不禁生出一些好奇之心,問道:“七字歌又是什麼?”

胖和尚冷冷一笑道:“這七字歌是:聖、上、超、優、高、平、凡。”

鐵小娥不由麵色一變,道:“這麼說,今日來會之人,其武功竟較當年……鐵先生還要高麼?”

胖和尚點頭道,“略勝一籌!”

鐵小娥呆了一呆,遂淩厲道:“我方才施展的武功,和尚你可曾看見了?”

胖和尚點頭道:“看到了,的確高明!”

鐵小娥哼了一聲,道:“和尚,你看我可以算得上七字歌中,哪一等級?”

胖和尚嘻嘻冷笑道:“入七字歌者,普天下實不多見,老衲雖不能明斷,但就姑娘適才所展武功看來,勉強可以當得上一個‘平’字!”

鐵小娥大怒,蛾眉一豎道:“和尚你滿口胡言,快快閃開路,我要過‘懸鏡廊’,你莫要阻擋,否則可就怪不得我掌下無情了!”

胖和尚歎息了一聲,道:“姑娘你一定要闖,老衲也不會阻你,隻是這懸鏡廊非比等閑,就連老衲居此數十春秋,卻也未敢輕易嚐試,是以至今猶未通過,雖然姑娘武功較老衲要高一籌,可是卻也未必能成呢!”

鐵小娥冷冷笑道:“和尚你多慮了,我隻是問你,如果我通過了懸鏡廊,可容我參見雲海老宗師麼?”

胖和尚呆了一呆,道:“如通過,按理是可以晉見宗師老人的,不過……”

鐵小娥杏目一瞪道:“還有什麼不過?”

胖和尚嘻嘻一笑道:“也罷,姑娘如真通過了懸鏡廊,老朽拚著降罪,也帶領姑娘入見宗師就是。”

鐵小娥喜道:“一言為定?”

胖和尚不悅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話說在前麵,老宗師多半是不會見你的!”

鐵小娥哼道:“你隻帶我入見,至於他見我不見,是他的事情!”

胖和尚見她對雲海老人如此出言隨便,著實吃了一驚,心想此女年紀輕輕,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真怪事也。

想到此,這胖僧雙手合十喃哺念道:“阿彌陀佛,姑娘請隨我來!”

鐵小娥忽然笑問“和尚,我還不知你法號怎麼稱呼,等一會我通過之後,還要找你呢!”

胖和尚點了點頭,道:“老朽乃此山房住持大師,法號‘海禪”,姑娘記住了!”

鐵小娥點頭道:“忘不了!”

海禪大師忽然想起一事,駐足道:“海一師弟穴道受製過久,隻怕有損,可否請姑娘為他解開?”

鐵小娥冷哼道:“大師父何不自己動手?”

海禪大師麵色一紅,喟然道:“不瞞姑娘說,貴門獨特點穴手法,江湖鮮見,老衲自忖無此能力!”

鐵小娥輕笑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說罷嬌軀微側,旋風般掠到了海一大師身邊,玉手向海一肩上一搭,清叱了一聲:

“去!”

雙手一抖,把那海一像球似地拋了出去,隻見他瘦長的身子著地一滾,立起時,穴道竟已解開了。

海禪大師呆了一呆,歎息道:“名家手法,畢竟不凡,隻是以此來對付出家人,卻未免太過分了!”

鐵小娥秀眉微揚道:“大師父你少說廢話,快快帶我進去吧。”

海禪大師麵色一沉,道:“好!”

隨即身子一轉,大步向內院行去,鐵小娥一聲不響地緊隨在後,後院裏有許多參天的古樹,地麵上積滿了落葉。

二人來至一排梧桐樹前,海禪大師獨自前行,鐵小娥忽然叱道:“且慢!”

海禪大師白眉一皺道:“姑娘何事?”

鐵小娥冷冷一笑,隻見她雙手一分,已把麵前兩棵梧桐樹推得彎了下去,他身子卻在這一刹那間,猛地騰拔而起,飄出了五六丈以外。

她身子落地站定之後,冷冷道:“大師父這是何意?”

海禪大師嘻嘻一笑道:“姑娘既識破了‘雙桐陣’,當可進入‘懸鏡廊’了,恕老衲不送了!”

說罷麵上帶出一種戚戚之色,合十拜了一拜。

鐵小娥杏目圓睜,厲聲道:“懸鏡廊究竟在哪裏?”

海禪大師嗬嗬一笑,道:“姑娘已來至廊前,還問些什麼?老衲最後再奉勸一句,姑娘入廊之前最好三思,萬一被困其內,除非另有高人入內援救,否則姑娘終生淪陷,任何人無法可施!”

鐵小娥冷笑道:“你太多言了。”

語畢猛地轉過身去,果見兩列樹間,搭有一個茅草小棚,走近一看,茅棚下,懸有一方銅像,鏡上有兩句禪語:

“青天明鏡

苦禪費思”

鐵小娥端詳甚久,也不大明白這八個字是什麼意思,為即閃身而入,眼前是一道黑色石塊砌成的廊洞,洞前立有一個俗家裝束的青年人。

這青年乍見鐵小娥怔了一下道:“姑娘你是過廊來的嗎?”

鐵小娥停步頷首道:“正是。”

那俗家青年搔了一下首,道:“怪事,不該是你來的呀!”

鐵小娥實在是不耐這麼許多人盤問羅嗦,不由蛾眉一豎道:“海禪和尚已準我進來,你又何必廢話,快閃開!”

說罷足下一頓,已來到了洞口之前,雙手一翻,直向那俗家青年身上擊去,那青年嚇得忙自閃開,一麵大聲道:“姑娘,你且慢入內,我有話要關照你!”

可是鐵小娥一心闖關,哪裏有心情去聽他說些什麼,當時雙手用力在洞門上一推,才發現兩扇門竟是鋼鐵所鑄,十分沉重。

盡管如此,在鐵小娥沉實的掌力之下,鐵門還是被震開了,鐵門一開,立時就有一股陰森森的冷風湧出來,難怪,這古廊已有多年沒沾過人氣了。

冷劍鐵小娥震開鐵門,身形蕩然而入,她技高膽大,自負極高,絲毫也未把這“懸鏡廊”

看在眼內,身方進入,隻聽得“梆當”一聲大響,身後的鐵門,竟然自行關上了。

鐵小娥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竟然是伸手不辨五指,她自幼隨父,在“夜視”方麵,是下過相當工夫的,隻是人從明處乍入黑暗,一時之間總不易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