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魚目混珠(2 / 3)

驀地,楚秋陽五色旗揮了出去,金色的旗邊,就像是一口軟劍的刃鋒,在疾閃的五色旗光裏,向著徐子明麵前上劃。

眾人同時呼了一聲:“好!”

徐子明這老猴兒,身子卻在這一霎時,猛地向上一長,他周身的骨節,發出了一片哢哢叭叭聲響,原本縮下的身子在一起之下,像是暴長了許多。

他手中那根早煙袋,也在這個時候,翩若遊龍似地揮了過來!

兩般兵刃巧妙地交插錯過,雙方同在這一刹那,像怒鷹似的騰身而起,而就在他們背向背相互擦身而過時,似乎都把雷霆萬鈞的一招煞手巧妙地避過了!

暗中的郭飛鷹低低道了一聲:“好!”

他真沒有想道,小孟嚐楚秋陽還有這麼驚人的身手,一時看法完全改觀了。

武林中,越是武功高超的人,對手過招,越是稀鬆平常,往往在輕描淡寫的一兩招之下,便分出了高下,原因是他們每出手一招,都必是苦思竭慮而發!

楚秋陽與徐子明第二次交鋒,是在人們完全不注意的情況下,五色怪旗在一陣寒風中,由下而上倒卷而去,閃爍的旗尖,直向徐子明後腰點去。

徐子明那杆煙袋往身後一翻,白銅的煙鍋,正正的點在了對方的尖刃之上,發出了悅耳的一聲:“錚!”

楚秋陽足下一上步,五色旗跟著向前一揮,以雷霆萬鉤之勢,複向徐子明頂門上撥風打下。

這是一種狠極險極的打法,在旗身一揚的當兒,隻看楚秋陽的手,旗,身,三者平如一線。

他的勝負已完全寄托在這一擊之上了,旗幟上每一根細線絲,都貫注了他的內家真力。

猛然他那平直的身子,蜻蜒也似地直立了起來,旗杆,旗身彙成了一體,周圍一丈以內,都已在這杆旗子的控製之下。

可是徐子明這老頭兒,顯然是胸有成竹。

在如此劇烈的攻勢之下,他僅僅整個身子向前一倒,看起來像是為旗風所逼,不得不如此。

楚秋陽旗身向下一捺,招式已算是發出了。

眾人爆雷似的,又是一聲彩。

可是這聲彩,未免喝得太早了一點。

就在人們張嘴、屏息、驚叫、拍手尚未完結的時候,徐子明那倒下的身子,突幽靈般地飄了起來。

徐老頭那飄旋起來的身子,很像是海中的浪花,一沉之後,驀地揚了起來。

就在他揚起的瞬息之間,他手上那杆旱煙袋,已抖出了碗口大小的一團銀光,直向著楚秋陽左乳根下點來。

凡是熟悉武功的人,俱都能看得出來,那地方是一處足以致命的要緊所在,可是,如此快速的招式之下,楚秋陽再想閃避,甚至偏一下身子,己是萬難了。

北棚內的五個人,看到此,全由不住驚叫了起來,尤其是楚姑娘,已迫不及待的騰身撲出。

這姑娘嬌叱聲中,已發出了兩口柳葉飛刀,兩口飛刀,一上一下,分向徐子明咽喉、小腹兩處要害射去,一閃而至!

可是,也隻有徐子明和楚秋陽兩人心裏明白,這些救命的手法都太晚了。

楚秋陽驚魂之下一吸小腹,對方白銅的煙袋鍋子,已幾乎貼在了自己衣服上,他暗呼了聲:“休矣!”

可是,這時候,卻突由側麵,吹過來一陣小風。

這陣風力甫一臨到了徐子明身上,猝然間,使得這位橫行三湘的綠林首領打了一個冷戰。

他是武林中打過滾的人,閱曆見識俱都要高人一等,這陣看似無奇的小風,驟然使得他想起了一種失傳武林已久的心脈陰極柔功。

徐子明這一驚,真是不亞於待死的楚秋陽。

這時候,他再也顧不得去傷對方的性命了,隻聽他一聲怪嘯,使出全身的功力,雙足一點,就像穿雲的燕子似地猛竄了起來。

在他起身的同時,那根旱煙袋杆子,左右一揮,叮!當!兩聲脆響,又把迎麵而來的一雙柳葉飛刀磕得斜飛出去!

盡管如此,楚秋陽身子也止不住一個踉蹌,退出了三四尺以外,才定住了身子,這一刹那,他那一張俊臉,已變成了鐵青顏色。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開對方那一式之下的!

南湘異叟徐子明身子向下一落,臉色同樣的也變了,他那一雙閃爍不定的眸子,不停的向人群內搜視著。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他又能發現什麼呢?

這時候,雙方棚內,都有了小小的騷動,那個半老的婦人,這時單手一按坐騎,已撲了出來。

她不解的看著徐子明,問道:“怎麼回事?”

徐子明輕咳了一聲,冷笑道:“沒什麼,隻是暫時饒他一命罷了!”

楚秋陽僥幸逃得活命,心中委實有些不解,他知道按方才情形,自己是不可能逃得活命的!

徐子明這時後退了一步,目光向四下一掃,對那婦人冷冷一笑道:“我這一場暫告結束,下麵該看你的了,你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丫頭!”

那婦人森森一笑道:“你退下去,看我的!”

這時楚秋陽已失望地退至場外,他聽了婦人之言,不由甚為妹妹擔心,苦笑道:“妹妹,算了,我們認輸也就是了,即日離開鳳陽府,走吧!”

不想這位玉姿亭亭的楚姑娘,卻冷笑道:“哥哥,你不要這麼說,要走你一個人走,我可不想走……”

說罷已緩綴地抽出了長劍,用劍尖向婦人麵上一指道:“方才我哥哥一時不慎,功敗垂成,最多隻能算你們勝了一場,你必須再把我打敗,才能算你們贏,那時候我兄妹一定退出鳳陽地麵,任你們作威作福,否則……”

言到此,這姑娘一叉小蠻腰,那雙水汪汪的瞳子,在對方婦人身上轉了轉,蛾眉微揚,又冷笑道:“否則,我們隻能算平手,說不得隻好另外再比劃比劃了!”

這半老婦人姓蘇名琴子,和徐子明原說不上是什麼夫妻,不過是彼此誌同道合,這幾年才處在一塊的。

這婦人在江湖上有一個外號,人稱“女屠戶”,武功之高,可說不在徐子明之下,而心狠手辣,詭詐百出,卻較徐子明猶有過之!

聞言之後,她那張黃臉上,帶出了微微一絲冷笑,低低道了聲:“你也配!”

說罷,這女人雙手由兩側向外一展,手中己多了一對銀光刺目的短刃。

她這一對短刃,樣子很怪,每一把都約在一尺左右長短,奇怪的是並不像一般刀劍頭上是尖的,而是呈月牙形狀,兩邊斜斜伸出,正中彎彎的陷下去,另外在護手的地方,卻有一對特製的護手環子。

燈光之下,她這一對東西,全都映出耀眼的銀色,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女屠戶蘇琴子短刃出手,傲然道:“楚青青,你可認識我這對兵刃麼?”

話落,雙刃交換著一拋,驀地向下一分,身形已轉到另一麵,和姑娘站了個對麵。

楚青青長劍一擺,冷笑道:“小小一對鴛鴦鉞還當我認不出麼?”

蘇琴子麵色一紅,鼻中哼道:“算你有點見識!隻是丫頭,今夜隻怕你難以逃過我這一對鴛鴦鉞之下,這也怪你兄妹平日太目中無人,欺人太甚了!”

楚青青目光在她說話時,始終不敢離開她少許,因為對方很可能在自己分神的刹那間,施出厲害的殺手!

果然她的猜測沒有錯,女屠戶蘇琴子話聲一落,一雙鴛鴦鉞已平胸而出,分左右直取楚青青雙肩。

楚青青自幼隨父習武,練成一身絕技,一口劍上,確有不同凡響的造詣,論起來決不在乃兄之下,尤其驚人的是,她所獨擅的暗器“追風柳葉飛刀”,更是江湖上無人不知,堪稱一絕!

這時由她來對付女屠戶蘇琴子,內心卻是一點也不輕鬆,因為女屠戶蘇琴子這個女人,是出了名的凶狠毒辣,隻憑他夫婦二人在兩湖地方,領袖黑道武林這麼多年,就可知道其武功絕非泛泛了。

蘇琴子雙刃來得甚是快疾,可是當楚青青劍鋒向外一抖,還沒有完全遞出招式的當兒,這個陰狠的婦人,卻又驀地向後一抽雙刃。

她身子霍地向當中一湊,幾乎和楚青青撞一個滿懷,手上的鴛鴦鉞,一上一下,又複向著楚青青身上猛力刺了過來。

楚青青一聲嬌叱,長劍左右一晃,叮當兩聲,把鴛鴦鉞擋了開去,這姑娘不愧是成了名的女俠客。

在這千鈞一發間,她竟不退反進,左手一翻,輕舒玉掌,反向著蘇琴子咽喉上抓拿鎖了過去。

女屠戶蘇琴子身子向後一坐,左手鴛鴦鉞一舉,又向楚青青麵門之上劃來。

同時間,她右手的鴛鴦鉞,卻向外一絞,隻聽得“嗆”一聲脆響,已把楚青青一口長劍鎖在了短刃的月牙口內!

楚青青不由花容一變,右手向後猛抽,劍上流光四射,“唏玲玲”發出了一陣龍吟之聲、可是那口劍,卻有如嵌在了鐵山之內一般,休能拔出分毫。

這就是楚青青閱曆不足的緣故,當也發覺出不妙的時候,女屠戶蘇琴子的另一口鴛鴦鉞,又已離著她麵門不及分寸了。

楚青青銀牙一咬,左手向前猛地一展,用“玄鳥劃河”的式子,直向著蘇琴子側肋上劃去。

她明明知道,這一招並救不了自己的命,可是卻也不能就此便宜了對方。

就在此時,和先前同樣的事情竟又發生了。

蘇琴子這一口鴛鴦鉞,已幾乎挨在了對方臉上,突然間,她腦後飄過了一股小風。

那絲絲的風力,甫一接觸到蘇琴子的肌膚,她便止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同時立刻明白了這股風力隻要遲滯片刻,自己這條命,就休想要了。

當時嚇得一收鴛鴦鉞,猛地向側方一旋身子,饒她勢子再快,也為楚青青的掌緣,擦在了骨盆上。

這婦人鼻中“吭”了一聲,足下蹣跚,蹌出了七八步以外,頓時就覺得整個身子一陣火辣辣的痛楚,冷汗涔涔而下。

可是,她仍然忘不了追究暗中出手之人,當時忍著身上的奇痛,轉過了身子,冷森森一笑道:“是哪一位好朋友照顧我老婆子?”

楚青青內心也早就動了疑,她雖說是勝了,可是她自己明白,這無全是暗中有人助了自己之故!

蘇琴子這麼公然地一喊話,在場每一個人都驚動了,兩棚內敵我雙方,都向場子裏走過來。

楚秋陽上前一步,低聲和楚青青說著話,他二人也都知道,自己兄妹二人之所以未當場喪命,可全是暗中這個人保全的。

隻是,這個人是誰呢?

南湘異叟徐子明這時見蘇琴子也是功敗垂成,和自己一樣,都是險些送命在暗中那個人的“分神柔極爪”下,這個老頭兒,那張臉,顯得愈發的陰沉了。

他向場邊環視一匝,抱了抱拳道:“請恕老夫失禮,想不到暗中竟然還有如此高手照顧我們……真是太榮幸了。隻是朋友。那未免太不光明大方了,是哪一位,請亮亮相,也讓我老頭瞻仰一下!”

女屠戶蘇琴子認定暗中人,是楚氏兄妹事先約好布置的,不由對著楚青青破口大罵道:

“無恥的丫頭,你們這算是什麼英雄?哼!暗箭傷人!”

楚青青蛾眉一挑,叱道:“哪一個暗箭傷人?你才無恥呢!”

蘇琴子一挺雙刃,正要再次撲上,忽聽得一聲朗笑道:“二位住手!”

眾人聞聲俱是一驚,因為這聲音,分明是由側邊人群內發出來的,大家的眼睛,全禁不住循聲望去。

楚氏兄妹,以及對方四人,更是目光如電,向人群中搜視,在眾目注視之下,人群裏才慢慢的走出來一個人。

楚秋陽向這人一望,不由呆了一呆。

他立刻就認出了這個人,正是在一品樓用飯時所遇到的那位少年朋友郭飛鷹,不由口中“哦”了一聲。

郭飛鷹這時已走至場內,先抱拳向楚氏兄妹一揖道:“賢兄妹請恕小弟多事,這件事不管已是不行了!”

說罷,麵色一沉,轉向南湘異叟徐子明,冷冷地道:“徐老當家的,可是在叫我麼?”

徐子明及女屠戶蘇琴子此刻在看清對方這個少年之後,都正在微微發呆。

憑他二人在風塵中打滾這些年的閱曆,眼見郭飛鷹那種氣度神采,立時就可判斷出,這個少年人不同尋常!

南湘異叟鼻中微微哼了一聲,冷笑道:“原來是一位少年朋友,方才暗發柔功的可是尊駕你麼?”

郭飛鷹點了點頭,道:“不錯,你夫妻手段過於毒辣,才迫使我不得不爾!”

徐子明倒抽了一口氣,如不是郭飛鷹親口說出來,他委實不敢相信,一個少年人,竟真能有如此駭人的精純功力,當時不由又呆了一呆。

接著他嗬嗬一笑道:“小朋友,你貴姓大名?”

郭飛鷹哈哈笑道:“我叫郭飛鷹,是路過鳳陽,徐老當家的,你們這件事,我是看不過去才插手的,可與楚氏兄妹沒有什麼相幹!”

楚秋陽見郭飛鷹挺身承攬一切,很是不安地道:“郭兄,這件事不敢勞你大駕,還是由我兄妹自行了結吧!”

郭飛鷹聞言朗笑了一聲,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楚兄,你且退後,小弟要領教他兩位幾手高招,也好長長見識!”

這時一邊的那位楚姑娘,卻驚得呆住了,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郭飛鷹望著。

這個少年人,那種豐朗的神采,使她止不住芳心暗折,當時輕輕拉了一下楚秋陽,小聲道:“哥哥,你別管,就讓這位郭大哥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好啦!”

楚秋陽又是慚愧又是感激地歎了一聲,退到了一邊,這時全場的人,都向前圍近了一些,隻要有打架可看,他們是最高興的,恨不得弄出幾條人命來,才更過癮!

那一邊未曾發言的女屠戶蘇琴子,這時陰森森地一笑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姓郭的,這件事你又何必多管,聽我勸,你還是就此退去的好!”

說時,黃臉上帶出了一種極度的怒容。

郭飛鷹圓睜二目道:“此事我雖不明細節,但是大體也還清楚,你們那兩個門下,素行不義,可謂貽羞武林,似此惡人,殺之也不為過,你二人竟還如此偏袒他們,真正令人不解!”

徐子明冷笑道:“小兄弟,這件事你不必過問,速速去吧,你若是妄自逞強,隻怕你也落不下什麼好來!”

這幾句話,使得郭飛鷹麵色微變,他朗笑了一聲道:“郭某生就一腔熱血,愛管天下不平事,徐當家的,這件事我管定了,你看該怎麼辦吧?”

徐子明怪眼一睜,“郭飛鷹”這三個字,反複的在他腦中轉著,他自信閱曆不差,可是怎麼也想不出有這麼一個厲害人物。

他陰沉沉的笑了一聲,道:“那麼,我老頭子要看一看你的功夫了!”

一旁的女屠戶蘇琴子,心恨方才郭飛鷹暗算於她,她那一雙鴛鴦鉞這時還在手中,當時冷冷一笑道:“老頭子,你先下去,我要領教領教他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夫,竟敢管這件閑事!”

徐子明知道蘇琴子雙鉞上有厲害的絕招,由她去對付郭飛鷹,自可放心,可是不知怎麼,他由郭飛鷹的氣度上看,總覺得這個少年人,隻怕不易對付。

當時不由冷冷一笑道:“這位郭朋友陰極柔功不可輕視,你要注意了!”

女屠戶嘿嘿一笑,雙鉞在掌中微一交錯,發出了“叮當”二聲,接著身形向下一矮,道:“姓郭的,你亮家夥吧!”

郭飛鷹見蘇琴子居然代替徐子明來對付自己,分明是未曾把自己看在眼中,心中大是不悅。

他鼻子裏哼了一聲道:“我出來匆忙,未帶兵刃,不知你肯賜教麼?”

女屠戶森森一笑,道:“那麼我說陪你空手玩玩,也是一樣!”

說著正要把一雙鴛鴦鉞插回兩肋,卻見郭飛鷹朗笑了一聲道:“婆子,你不必收回了,不是我托大,你這一對家夥還不一定能行,請吧!”

這時場內閑人,一看二人要打起來,紛紛退到了一邊,分懸四邊的四盞燈籠,被夜風吹得晃來晃去,空氣至為蕭殺!

女屠戶蘇琴子,那一張尖瘦的黃臉,這時被氣得煞白煞白的,她恨恨地笑了笑,道:

“好!小夥子,這可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老婆子心狠手辣!”

話落,雙刃向兩邊一分,身子再次向下一矮,帶著一股勁風,直向郭飛鷹身前撲了過來!

可是郭飛鷹昂立如故,岸然不動。

直到蘇琴子雙刃已堪堪沾在了他衣邊上他才以右手袖子迎著微微一拂。

蘇琴子前進的身子,在郭飛鷹這麼輕輕一拂之下,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阻力,驀然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

這身懷絕技的老婆婆,恍若噩夢初醒,驚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她絕不會就此甘休。

隻見她獰笑了一聲,身子再次竄了起來,一雙鴛鴦鉞,向上一翻,緊貼小臂之上,等到雙肘逼到了郭飛鷹麵前,雙刃同時向外一吐,分向郭飛鷹左右兩處肩窩上插來。

由於她身手極快,貼身,現刃,看起來幾乎是同時之間,這種情形之下,那看來遲緩的郭飛鷹,實在是再難以逃過她的雙刃之下了。

在場諸人,發出了一片驚呼騷動。

這種感覺,一直到蘇琴子的雙刃幾乎已挨在了郭飛鷹麵門之上尚未完全消失,可是立刻緊接著,就有了根本的改變。

但見郭飛鷹雙手驀地向外一伸。也不知他使的是一種什麼特殊的手法,不過是隨便地一伸,卻已雙雙抓在了蘇琴子的一雙短刃之上。

全場之人,又都不禁發出了“啊”的一聲駭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