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吟(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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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紅軍第二次攻打長沙時,湖南軍閥何健把楊開慧抓了起來,對她說:隻要你宣布和毛澤東斷絕關係,就放了你。這位外表柔弱的女子拒絕了這個可以給她帶來生路的選擇。

她被敵人殺害了,隻有29歲。

楊開慧犧牲前,說了一句話:“死不足惜,但願潤之革命早日成功。”

聽到楊開慧犧牲的消息,毛澤東也說了一句話:“開慧之死,百身莫贖。”

他借用的是《詩經》裏的話。

似乎早有犧牲的準備,楊開慧把自己寫的那首題為《偶感》的詩稿和題為《自述》的回憶散記,藏在了長沙板倉鎮楊家老屋牆壁的磚縫裏。直到1983年翻修房屋時,才偶然被發現,得以重現人間。

此時距離楊開慧犧牲已有25年,而毛澤東離開人世也過去了6個春秋。這四千多字的手稿,已經被歲月侵蝕得陳跡斑斑,頁卷殘破。

一個女性的愛情火焰,就這樣在黑暗的狹小空間裏,獨自燃燒了半個多世紀。

在戰爭年代,毛澤東或許還沒有相應的心境把自己的懷念之情轉化成詩。等他有相應的心境賦詩悼念的時候,詩情卻已經轉到另外一路了。

1957年1月,《詩刊》第一次公開發表了毛澤東在“馬背上哼成”的18首詩詞,楊開慧的中學同學李淑一讀後,想起曾看到過毛澤東1920年寫給楊開慧的那首《虞美人·枕上》。她寫信給毛澤東,請求抄寄全詞,還給毛澤東寄來自己1933年聽說丈夫柳直荀犧牲時,結想成夢、和淚填寫的一首《菩薩蠻》。

“征人何處覓?六載無消息。醒憶別伊時,滿衫清淚滋。”

李淑一的這首《菩薩蠻》,和楊開慧犧牲前留下的那首《偶感》詩稿一樣,表達著同樣的情感,同樣的思念。

都是陽光下的月亮之歌。

讀到李淑一的信和詞,毛澤東沒有把《虞美人·枕上》抄給李淑一。但李淑一的詞,卻在他的內心世界激起難以平息的湧潮。他雖然沒有讀到楊開慧生前想念自己的詩,但卻完全可以體會到楊開慧當時的思念之情。

在回信中,毛澤東徑直說,“大作讀畢,感慨係之”,並囑李淑一“到板倉代我看一看開慧的墓”。

這時,毛澤東已經有了表達“感慨”的特殊方式。正是李淑一的《菩薩蠻》,激起他的詩情,寫下別具一格的悼亡之作《蝶戀花·答李淑一》——

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颶直上重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