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人聯想到毛澤東經常光顧的嶽麓書院門前那副對聯——
“惟楚有材,於斯為盛。”
詩人還鄙視那些曇花一現的碌碌諸公,俯視滄海橫流和紛紜世事,一派斯人當大任的雄心壯誌。
誌,猶帥也。它統攝著人的靈魂和生命,它支撐著人的胸襟和抱負,它規劃著人的行蹤和軌道,它孕育著人的氣度和才幹,它預示著人的發展和成就。
誌之大小,總是決定著作為的大小。不能設想一個沒有鴻鵠之誌的人會有一番驚天動地的作為。
沒有“胸中日月常新美”的人格之誌,何來“敢教日月換新天”的中國之誌,以致“太平世界,環球同此涼熱”的世界之誌?
誌,在毛澤東的探索和追尋中,後來成為了主義之誌,信仰之誌。
不久,毛澤東從湖南第一師範畢業了。他結束了五年半修學儲能的學生時代,此後,他再也沒有進學校讀過書。
這年,他25歲。
最絢麗的生命狀態是“含苞待放”的時刻。
這時,生命的內在活力開始完成空前的凝聚。
這時的生命,因美好而格外短暫,因短暫而格外美好。
“鯤鵬擊浪從茲始”!
在詩意的想象中,既為一段生命曆程劃上了句號,也仿佛是曆史女神為他們這群青年施展抱負拉開了帷幕,必須以大智大勇的心力,作一番激動人心的演出。
生命之花的初期開放,是值得讚慕的。
它的“欲放難含”而又“放而難束”的景象,給人們留下了無限想象的空間,還有久久難舍的留戀。
一年後,沐浴著五四大潮的毛澤東,已經站到了一個新的人生高度。在這個高度上,他曾這樣回憶學生時代的青春意氣——
大哉湖南,衡嶽齊天,洞庭雲夢廣。
沅有芷兮澧有蘭,無限發群芳。
風強俗勁,人才鬥量,百戰聲威壯。
湘軍英武安天下,我輩是豪強。
聽軍歌淋漓悲壯,旌旗盡飛揚。
宛然是,槍林彈雨,血戰沙場樣。
軍國精神,湖湘子弟,文明新氣象。
這是青年毛澤東曾經唱過的湖南學生運動曲的歌詞。
1919年8月,他把它發表在自己編的《湘江評論》上麵,還說:“最足令人留著印象的,就是學生運動曲高唱入雲的悲壯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