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墓前靜靜地看著,萊姆斯歎了口氣,“明天去找個工作吧。”他對自己說到。
走街串巷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在書店收銀的工作,還是在他隱瞞了身份的情況下。
多可笑,他優秀的成績在他的身份麵前分文不值。
那個會笑著說他的這個可怕的身份隻是一個[毛茸茸的小問題]的朋友已經不在了。
他也不再像學生時代那樣單純以為總會有人扒開他狼人的外衣看到裏麵包裹著的琉璃心的萊姆斯了。
這幾年的心酸他沒向任何人吐露過,也許這些淚和傷痛早就在某個深夜蓋在他血淋淋的傷口上被他獨自舔舐殆盡。
又是一個星期二,維可有意無意的留意著街對麵的那條長椅,今天天氣不好,飄著毛毛細雨,維可把店門虛掩著。
估計他今天不會來了,但是當她再次抬起頭時,一個人影緩緩走來,當他即將坐在濕漉漉的長椅上時。
維可撐著把傘跑了過去,“萊姆斯!”萊姆斯緩緩抬起頭,眼中是一片死灰。
“跟我去店裏。”維可將傘遮在兩人的頭頂,萊姆斯木然地點點頭,他再次失去了工作,才幹了兩個星期。
當店主得知他要請兩個星期假時,他委婉的表示覺得萊姆斯恐怕並不適合這個工作。
他沒請假時,他也挺適合這個工作的,可惜是他隱瞞在先,他怪不了任何人。
維可陪他回到了店裏,她從收銀台底下的櫃子裏拿出一條毛毯披在萊姆斯身上,然後給他倒了一杯熱玫瑰茶。
玫瑰茶的味道芬芳撲鼻,但入口卻是苦澀,這是水溫導致的。
維可坐在他對麵略含擔憂的看著他,“心情不好麼?”萊姆斯輕歎,“我又一次失去了工作,恐怕我真的找不到適合自己的工作。”
他強顏歡笑的樣子讓維可看到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於是她說“你可以在我的店裏幫忙,我會付你工錢!”
萊姆斯抬頭看向她,灰綠色的眼眸裏是維可沒經曆過也不會懂的滄桑與苦澀,看的維可一陣心悸,他也才二十五歲,隻比她大了三歲。
維可不清楚他經曆過多少苦難,隻知道她想幫幫他,至少別讓他再難過。
但男人自嘲地笑了笑,“你不必可憐我同情我。”維可拚命搖頭,“不是的,我隻是…我隻是覺得你這樣的人不該被這麼對待。”
和萊姆斯接觸了這麼長時間,她也漸漸懂得男人懷才不遇的境地,“隻要你不嫌棄我這裏地方小就可以。”她小聲說。
萊姆斯笑著搖了搖頭,“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呢?”
維可眨了眨眼,“你就留在我店裏吧,可以幫我收銀處理花枝。”
“我每個月都要請兩個星期的假。”他說,維可點了點頭,“沒問題呀,那就隻發兩周的薪水也沒關係啊。”
她寬容的接納了這對別人來說是絕對接受不了的條件,溫和善意的笑像是一陣風吹動了萊姆斯曠野般沉寂的心。
維可是一個熱愛生活積極向上的人,她耐心教萊姆斯包裝花束,修剪花枝,教他搭配花色。
萊姆斯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從鬱鬱蔥蔥的花枝間遊移到她的臉上。
心髒不正常地律動讓他惶恐,他微微垂眸可以看到維可纖細白皙的脖頸,她是那麼美好,她給了他工作,他不該再妄想其他不屬於他的。
於是當維可用他再熟悉不過的迷戀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萊姆斯可恥地逃了,他不敢再接觸她,但他放不下,於是他給自己施了混淆咒每天坐在長椅上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