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芳長出一口氣,兒子來了就有主心骨了。
她馬上給陸塵說明情況,並挨個介紹。
陸塵聽的也頭蒙,什麼表姑,堂姨夫的,不知道繞了多少彎。
隻有一個大伯的女兒,叫陸清然,還算血緣關係近了一點。
模樣大概二十多歲,亭亭玉立很年輕,隻是不說話,默然瞅著陸塵。一雙眼睛不知在思索什麼。
陸塵出現,所有親戚又展開新一輪的誇讚模式,嘰嘰喳喳像是進了菜市場。
“唉喲,這就是我的表外甥啊,一表人才,天生帝王相。”
“我沒說錯吧,陸塵小時候,我就算定他是有福氣的人。”
“春芳,你可真有福氣,有這麼能幹的大柱,這麼帥氣的兒子,這輩子是不愁了。”
陸塵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你們能不能先別說話,吵得我腦袋疼。”
所有人都尷尬的笑了,但總算是都閉上嘴。
陸塵掃視眾人,有老人,有中年人,還有和他歲數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我想先問問,你們來除了串門,還有沒有別的事?”
一句話,所有人相互對視,似乎都不想第一個張嘴。
陸塵說:“我現在很忙,有事先說事,沒事就下次再來逗悶子,行不?”
看他要走,一個中年婦女率先開口。
“我家準備賣了綿縣的房去涪陽買一套,差三萬塊錢,你能不能……”
陸塵雙手一拍:“瞅瞅,我說你們肯定有事吧。”
他走近婦人,問:“綿縣的房有多大啊?”
婦人笑容滿麵地說:“肯定不能和你們比,也就一百多平方米。”
陸塵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哪呢?”
婦人樂嗬嗬地,像是掌握了一切信息似得:“這宿舍隻是平時上班臨時住的吧?家裏肯定是最貴的地方唄,綿縣早就傳開了,你們家現在富得流油……”
陸塵也衝著她笑:“他們還說我能飛呢,你也信?”
婦人的笑臉僵住了。
?
陸塵又問:“這位長輩,我想打聽打聽,我家窮的揭不開鍋的時候,你在哪呢?”
“這十幾年除了我喊過爸媽,從來沒見過什麼親戚。我爸前幾個月差點被放碼的打死,你知道不?”
婦人被噎得直翻白眼。
但既然來了,她不想空手而歸,幹脆豁出去了。
“你可不能為富不仁,求你辦點事,咋著,你還給姑姑甩臉子?”
陸塵冷冷地說:“你猜錯了,我是想甩你一耳光。”
婦人沒想到陸塵如此直接,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臉漲的通紅。
一位花白頭發的中年人站出來製止,喝道:“不能這麼說!你家之前的情況,都是有曆史原因的,大柱那時候不爭氣,好賭。”
“要是我們還管,甚至借錢給他。不得把大家都鬧的雞犬不靈?”
“你小孩子不懂讓開,讓大柱出來說話。我還不信他親戚都不認了!”
中年人一擺手叉腰,拿著忠孝禮義廉那一套出來了。
陸塵淡淡笑著:“我爸不在,這家我當!”
“二嫂,你這孩子太不像話了!哪有小孩當家的道理!”
宿舍又鬧的不像話,可王春芳仰著臉點頭說:“是我孩子當家,三弟,你有意見?”
所有親戚也都愣住。
他們誰也沒想到,陸塵剛就算了,王春芳也會這麼剛!
“這……”
陸塵看看眾人,朗聲說:“你們也別嘴上說得熱鬧,咱來點實際的。”
“我隻問一個問題,回答上來,我就認。”
“我們家原來有幾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