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春前腳剛走,肖龐誌後腳就主動迎上來,站在雅間門口熱絡道:“袁小姐,真巧啊,又見麵了。”
袁天晴靠窗坐著,抬了抬眼,不鹹不淡道:“肖公子可真有閑心,這都能讓我遇見。”
肖龐誌厚著臉皮進屋,張嘴就是一頓誇,“袁小姐不但是修煉天才,在經商一事上也極為老練,我本以為酒鋪離了鄭密,再如何都會慘淡一段日子,沒想到袁小姐巧施妙手,起死回生,此種手段聞所未聞,真是令小誌驚為天人!”
梅娥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肖家公子還有這副狗腿模樣。
袁天晴知道這是肖家家風所致,對於是商貿上的能人,天然多了幾分看重,所以她默認了這番誇讚,平靜道:“有事說事。”
肖龐誌全然沒理會袁天晴話語中冷淡意味,在他看來,有才之人傲氣一點又如何?他仍舊臉上笑出褶子道:“今日偶遇便是緣分,袁小姐有空不妨到通天商行坐坐,正好商行即將會舉行一場盛大的拍賣會,會上有不少我都沒見過的珍惜物件,袁小姐一定要來捧場,就當看個展會了。”
袁天晴對此事倒還有些興致,點頭說道:“會來的。”
肖龐誌實在不知該再說些什麼拉近關係,正準備道別離開此處,卻見溫鵬飛端著酒站在門口輕輕敲門,溫炰輝也在一旁,便好奇地留了下來。
他可知道這二位與袁天晴不太對付,袁天晴還當眾落了二人麵子,難不成這是服軟道歉來了?
“進來。”袁天晴麵露嫌惡之色。
溫鵬飛端著酒低頭哈腰走進屋子,溫炰輝則順手緩緩帶上門。
“見過肖公子。”二人先向肖龐誌問好,再走到袁天晴麵前。
溫鵬飛雙手捧著酒壺,低聲下氣,“晴姐,以前是我和炰輝不懂事,對你多有冒犯,這些日子我們已經斷掉與杜曉昴之流的來往,痛定思痛後,真心希望求得你的原諒。”
溫炰輝連忙接過話頭,“晴姐,我和大哥手裏頭並不寬裕,隻好湊錢買了壺酒,雖然不值錢,卻是我們真誠悔改的心意。”
袁天晴看著酒壺不作聲,不知在思量什麼。
肖龐誌點頭回應二人問好後,見是老猿山家事,就輕聲辭別道:“袁小姐,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溫鵬飛急道:“不能走!我,我是說肖公子得在此做個見證,見證晴姐原諒我和炰輝。”
溫炰輝附和道:“對對,這是大喜事,肖公子至少得留下來喝杯酒,喜酒。”
肖龐誌笑道:“好好,如果袁小姐願意,我就沾沾喜氣再走。”
袁天晴笑容玩味。
溫鵬飛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淒然道:“晴姐不願喝這壺酒,就是不原諒我們兩個做弟弟的。”
溫炰輝跟著跪下,“晴姐不肯原諒我們,我們就一直跪著不起來。”
他們事先商量過,若是直接在酒裏下藥,讓小二送上樓,由於連掌櫃張富春都是袁天晴的人,小二必定不會隱瞞酒是他們所送,到時候袁天晴難免起疑心,不如他們直接大大方方將酒送來,再打打苦情牌,以袁天晴對一位婢女都溫柔和善的性格,必然會乖乖就範。
到時生米煮成熟飯,自然就順理成章變作肖家少夫人,整座老猿山便隻能由他們兄弟繼承。
梅娥眼觀鼻、鼻觀心,看都不看地上二人一眼,她知道小姐自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