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上,永平輾轉反側一直不能入睡,腦中的思緒始終不能停止。
一會兒想到義父、老二他們去了,一會兒又想到自己的家鄉去了,反正就是東想西想,睡不著,而越不能入睡心裏便越是著急,因為明天還要繼續勞累,如果沒有好的睡眠,後果不堪設想。
夜已深了,永平本來打算在外麵去靜一靜的,值得慶幸的是,身體終於有疲乏的感覺,睡意如潮水般湧來。
屋子不大,很空曠,對於永平來說,已經是非常的足夠了。
一些古老的石櫃上麵刻著花紋,鏽跡斑斑。看的出來這是一間曾經是女人住過的房間...在床的旁邊,有一化妝台立在其右邊,一隻指甲油擺在中間,原本漂亮的靚麗外殼,現在卻變得飽經滄桑。
不過,經過永平幾天來的辛苦打掃,把它們恢複到了當年模樣的一半左右,不在是風塵仆仆。
不久,微弱的呼吸聲充斥在整間房間內,一呼一出的、節奏感很強。
“砰砰砰”急切的敲門聲在靜悄悄的夜中響徹起來,突兀的打破了夜的寂靜,同時,還伴隨了一位婦女的叫喊聲。
“薛叔,開開門呐——開開門。”
此刻,薛治銘睜開了的眼睛在次合攏,緊皺著眉頭,翻了翻身抱著身邊的少婦繼續睡下了,絲毫沒有理會門外的婦女。
店鋪裏的人不多,就香玉、神醫、永平、薛氏夫婦二人,其他的人都暫時的離開,回去團圓去了。
敲門聲愈加迫切,驚醒了古典美人、香玉。她在躊躇了一陣後,就小心翼翼的穿上鞋子,披上一件外套出去了。她的鞋子在院子裏的走廊上發出“叮叮”聲音,在兩種聲音中,聽得格外的刺耳。
快要走出院子,臨近藥鋪的時候,香玉腳步聲顯得尤為迫切。
一下踏進轉彎處,腳還沒落地。便“噗”的一聲撞在了一具軟綿綿的身軀上麵,柔軟而細膩,感覺來的是那麼的強烈。嚇得香玉細手忙掩住小嘴,驚“呼”一聲。
對方動的身體也是一頓,隨即好似反應過來了,輕聲道:“玉兒,你嚇著我了。”
黑夜中,伸手不見五指,聽著聲音的香玉馬上就知曉了這是屬於少婦薛夫人的聲音,然後趕緊低頭懊悔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薛夫人,是我不小心讓您受驚了。”
“沒關係,想必您也是來給那位婦人開門的吧、真是有心啊”薛夫人像是長輩一般,慈愛的說道;
站在院子與店鋪之間,門口處的香玉很是聰明,她明白了薛夫人要在這裏幹什麼——找蠟燭...為了挽救之前的過失,她莽莽撞撞的打開了一個抽屜,摸摸索索的拿出了一根蠟燭,過後在沒有任何動靜,像是不存在一樣,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忽然,一個光團刹那間照亮整個店鋪,使得四周清晰可見。香玉把手上的蠟燭攝手攝腳的放在了桌子上,旋即,看向了隻穿了一身睡衣的薛夫人,戰戰磕磕的走了過去,細語道:“薛夫人”
薛夫人一手還扶著胸口,仍然心有餘悸。平時的她很少受過驚嚇,所以難免如此,但她終究要比香玉大,見過的市麵多,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走吧,去開門。”
當然,永平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這裏的情況,似乎還在夢裏,嘴巴邊的口水一上一下的,像是小溪一樣。
大門“吱呀”一聲,緩緩的打開了。
一位很胖的婦人站在門外的屋簷下,頭發散亂濕濕的,背上馱著一位男子,她的神情透漏出痛苦的焦急。
“薛夫人,救救我丈夫,他快要死了。求求你...”她不停的點頭,抽不出手來作揖,似代替。
香玉見此,迅速的“疾”到對方的身邊,幫忙的卸下其身上的男子。她緊要牙齒,小手吃力的幫著忙,正要卸下的時候。
“放到屋裏來吧,以免傷上加傷。”薛夫人的聲音清晰的傳到兩人的耳邊。
婦人衝著對方感激的點了點頭,旋即,回頭看著男子,心如刀絞的同時,輕而有力的重新將其背在了背上,而後,哀痛的麵色朝著香玉笑了笑,笑的極不自在,像是在哭一樣,讓人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