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等一會兒,我去叫我的丈夫,順便把神醫叫來。”薛夫人安慰著胖婦人,柔聲的說道;
聽到神醫的名字,狼狽的少婦臉上閃過一絲黯淡,但還是微笑的點了點頭。“我去叫永平,叫他來幫點忙。”穿著睡衣的薛夫人走了以後,香玉也走了。
良久,少婦站在店鋪裏來回不停的走動,時不時的透過門外望向裏麵,永平坐在凳子上,看了胖大媽一眼,正在醒著瞌睡。
雜亂的步伐聲貫穿眾人的耳朵,胖大媽急不可待的臉上有一絲慌亂。
最先出現在大家眼前的就是薛夫人,她關切的望著凳子上的男子,焦急的走了過來。
第二出現的就是神醫,他一臉陰沉的望了望男子,又盯向了胖大媽,就提著醫藥箱,緩步的走了過來。
第三出現的就是薛掌櫃,站在門邊的他,伸了伸雙手,眯著眼睛打了打哈欠,慵懶的身子頓了頓,懶散的走了過來。
薛夫人身上多了一件外套,手上拿了一件棉襖,輕柔的為男子披了上去。然後對著胖大媽笑了笑,看向神醫,開口道:“麻煩神醫診一診脈,看看怎麼樣了。”
似有一道目光死盯著自己,薛夫人的美眸轉向了薛掌櫃,看出後者一臉的不爽和一絲莫名的意味,她芳心一顫,馬上低下了美豔的頭顱,沉默不語。
她知道這是她晚間受折磨的征兆。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裏,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男子身上。
男子臉色慘白,呼吸微弱,嘴唇發幹。他有力無力的睜了睜眼皮,頭顱停頓的環視大家以及四周,苦澀的笑了笑,最後柔和的看向了自己的妻子,似疲乏到了極點,那一瞬間,又閉上了眼睛。
胖大媽不忍的臉上看向了神醫,“神醫,求求你,救救我的相公...翠紅在次給你磕頭了。”說著她肥碩的大腿一下定在了地上,磕在地上“砰”的一聲響,連地麵都有些震動,足以見證她的壯和艱難的苦日子。
嘴裏雖苦...胖大媽肉嘟嘟的臉上淚眼婆娑,她什麼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先行而去。
額頭帶著剛正不阿,帶著其主人的希望,“咚”的一聲,在雨夜、在“小小”的店鋪裏,揮灑的淋漓盡致。永平震撼,眼睛注視在胖婦人身上,生怕時間過的太快,銘刻在、曆世不多的心靈上,腦海的最深處。
“難道這就是愛情麼?為了愛的人,什麼都可以做出,以及——付出。”
眼前好似變得模糊起來,胖大媽的哀求和哭泣聲、薛夫人的勸慰、香玉的驚慌失措、神醫的淡然、薛治銘的厭惡和不屑,這些都恍惚起來,不真實的畫麵深深的刺痛永平的眼睛。
“你愛他麼?”神醫褶皺的臉抽蓄了兩下,眼睛深處微不可查的一閃。
“我愛...”
“那好,我幫你救他。”幹枯的手指摸了摸男子的經脈,神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隨著他的閉目,房屋裏的氣氛一下子壓抑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他身上,緊張感在每個人的心底彌漫,特別是胖大媽的手,竟然在顫抖。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外麵的雨淅淅瀝瀝的落下,屋簷上豆大的水滴打在門檻下,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不畏生死,“織”成了一個水簾子。
永平的視線離開了神醫,他被雨勾起了思緒,其步伐輕巧,愁眉苦臉的行至屋簷下,下意識的坐在了門檻上,遙望虛無,亦或者沒有神采的眼眸沒有焦點。就那樣靜靜的坐著...
冷、濕,他都感覺不到。
身後的幾人都沒有注意到他,此刻,神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緊皺了一下眉頭,旋即,又閉上了眼睛。這一幕,看的周圍的人七上八下,心神不定。這無疑是給大家給了不小的打擊。
月乙街誰不知曉,神醫的醫術是無人能及的,從來沒有任何人的病症能讓他皺一下眉頭,平時來的病人,都是草草了了一看就搞定了。在他們記憶力,還從來沒有看見神醫把脈竟然如此之久,更難得的是,居然還會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