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認真起來便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雖然還是很累,不過不是心累。
對於永平來說,已經是可遇不可求了,他應該倍加珍惜如今的生活,隻不過,讓他心中始終放不下的,就是——仇恨。
薛治銘一手撐著下巴,習慣的眉頭一挑,目不斜視著永平,片刻,嘴角微裂開。
中午的時候,店鋪裏的人是最少的。
神醫似累了,兩手一撐,炯炯有神的眼睛掃視了一遍屋內,就提著醫藥箱,獨自進了大院。
香玉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香汗,隨即清澈的眼睛隨意的瞄向了永平,然後俏臉微微一笑,道:“這麼熱,還穿那麼厚的灰棉襖,不怕熱啊你...”說著指了指其身上的灰色棉襖。
坐在凳子上的永平正在歇息,保存體力,聽聞前者的話語,像是頃刻間被電擊一樣,整個人瞬間沉默了下來,目光也順著香玉的,芊芊細手看向了自己身上的灰色棉襖。
依稀間,當年的畫麵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雨下一整晚的夜間,一位胖嘟嘟、長的不好看的女子把自己身上的棉襖給了一個冷的瑟瑟發抖的落魄少年,其目光中的羞澀、還有時不時的凝視。
而現在,破舊的棉襖上帶著點灰跡,髒兮兮的,發出一股惡臭。
“歲月真是不留痕跡。”永平低頭,小聲的呢喃起來。
他全然沒有在意香玉的在場和自己應有的尷尬...“你在說些什麼呢?”香玉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對方,好奇的問道;
對方心中刺痛,沒有任何人能知道。心中在次默念了一句,“紅霞,我會回來的、會的。”
他的眼睛有些濕潤,永平快速的恢複了心情,不在去想往昔,旋即抬起頭望著很白的臉孔,強顏歡笑道:“沒什麼,想起了故人。”
“哦,是不是我說錯話了?”香玉縮回伸出去的脖子,自責的說道;
“沒,哪有的事,我常常會這樣。”永平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子,雙手一伸,輕鬆的說道;
吃飯的時候,永平總是心緒不寧,吃著吃著,就沒有胃口了。
“你怎麼了?”香玉察覺到永平放下碗筷,頓時一怔。
“沒,你吃吧!我想去院子裏坐坐...”說著就自顧自的走了,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櫻桃小嘴中正咀嚼著米飯的香玉,動作緩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其內心掙紮了一番,最終也進了院子裏。
雖然永平很瘦弱,比香玉小,但個頭卻是要比她高一些,在瘦的身子也是一個男人,相比於蠻腰,還是要壯碩好多。
此時,他坐在廊上,背微躬,一臉悵然的望著天空。
同樣來到了這裏的香玉,默默地在永平的身邊坐下,她看的不是遠方的天際,而是望著旁邊的憂愁臉龐。
下午,永平的情緒也差不多完全好了。憂傷隻是一時的問題,不可能一直悲傷,況且他忙的抽不開身來悼念。
用身體上的勞累來壓製心中未治愈的傷疤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香姐,那勺子放到哪裏去了?”永平站在一個老人身邊,望著香玉,忙的不亦說乎的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