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理衛生與思想品德(2 / 3)

你就得和假鄭成一起待著去了。”

我害了怕:“你……你從哪裏知道的,三到十年,那麼準?”

“什麼?”

“三到十年。”“《思想品德與法律常識》課本上寫著呢。”

我心虛,小玲玲用食指使勁點了點我的額頭:“記住,你是個罪犯!”

小玲玲的話在我的心裏紮下了根。我寧肯自己是個罪犯,關在高高的圍牆裏麵。一天一天,不用為明天發愁,明天總是一天接一天地來。我發愁的隻是今天怎樣度過。

又是一個雨天,陰雨綿綿中,我再次回憶起鄭成出走的那天早晨,我仿佛看見他正從雨中向我走來。

雨過天晴,閣樓上黴菌爬滿四壁,屋角漏雨的地方留下一片尿跡斑斑。蟑螂、蜘蛛、潮濕蟲碰頭打臉。我們點起劣質蚊香來熏,結果害蟲沒死多少,我們反倒嗆了個半死。

白麵上班去了,小玲玲帶了一瓶殺蟲劑來看我。我們倆花了一整個下午時間打掃衛生,幹得很有勁。

“累死我了!”清理完垃圾,她躺在床上,嘟囔一聲就睡著了。風從窗外吹進來,窗簾蕩來蕩去,像一隻手在我心裏不停地撓,撓得我心裏直發癢。她穿著白色的短裙,雙腿叉開,蹲下身可以看見裏麵粉紅色的三角褲。我脫下褲子,將那已經堅硬的東西掏出來,就要碰到她的大腿時,她突然翻了一個身,嘟囔道:“你不會。”

原來,她根本就沒睡著。我無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個縫鑽進去。後來,小玲玲真睡著了,均勻地呼吸,嘴角掛著輕俏的微笑,仿佛在說:喜歡我就來吧!可是,我卻再也沒有親近她的勇氣。我坐在窗前,一直看著窗簾擺動,目光追逐著它牆壁上的陰影,愛上了陰影,愛上了擺動。外麵不知哪座建築上有一麵看不見的鏡子,把點點滴滴的光反射到我的眼睛上。幾乎感覺不到時間存在,我沉入到寂靜的悲哀裏。直到她一骨碌爬了起來:“你知道我夢見誰了?”

“誰?”“我夢見白麵了。”

我“哼”了一聲,本以為她會說夢見我。“你不高興?”

“無所謂。”“我們是兄妹。”她睡得汗津津的手搭到我的右臂上。“去你媽的,誰和你是兄妹!”我一甩胳膊。“那你想幹什麼?”她咄咄逼人。“我想操你!”我喊。

“你敢!”“我為什麼不敢?”“你沒那個本事!”

我猛地抱住她,她果然用力掙紮。她的肩膀裸露出來,連同一根紅色的胸罩的肩帶。她已經開始戴這玩意兒了,這讓我有些陌生又惶恐不安。她脖子上的筋一跳一跳的,那裏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標誌,哪怕是一枚小痣。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舌頭塞進她嘴裏,還沒來得及品嚐,就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我“嗷”的一聲慘叫,她趁機掙脫了我,抓住窗簾下擺,飛快地蕩了出去。我吐了口唾沫,很多血絲。我生起氣來,也學著她抓住窗簾,往外縱身一跳,窗簾“刺啦”一聲斷了,我重重地摔倒在倉庫的房頂上。我們在屋頂上展開追逐,雖然我自覺身手還算敏捷,可是她比我輕快得多。她就像隻蜻蜓,這裏停停,那裏落落,如果她不願意,我根本近不到她身邊。突然“呼隆”一聲--我不小心一腳把屋頂踩漏了,小玲玲也“啊”地尖叫起來。好在我隻掉下去一條腿,我用力拔,卻怎麼都拔不出來,我氣急敗壞,真想不要這條腿了,可惜腰間沒有寶劍。小玲玲見我並沒有危險,遠遠地站在山牆上嗬嗬地笑,卻不肯過來幫忙。

這時候,有兩個人驚慌失措地從倉庫裏跑出來了,正是我的爸爸和李珍。爸爸一看是我,扯著脖子就喊:“小兔崽子,我還以為日本鬼子扔炸彈呢!”

我眼尖,看見他褲子前門還沒拉上呢。我顧不上理他,繼續拔我的腿。爸爸的身影消失了,隻有李珍在喊:“你可小心嗬。”假惺惺,完全是假惺惺。過了一會兒,爸爸搬了一架梯子來,搭在屋簷上就往上爬。李珍給他扶著,一邊還在說:“你可小心嗬。”這是對我爸爸說的,聲音比剛才稍微那麼不假。這時候,小玲玲衝我扮了一個鬼臉,展了展翅膀飛到了街道對麵煙酒公司的屋頂上,三晃幾晃就不見了。我說過她是隻蜻蜓,你們別不信。她真會飛嗬。

爸爸的光頭從屋簷上一點一點地露了出來,我想起了爺爺泡在澡盆裏的那隻龜頭,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陣惡心。爸爸的頭光禿禿的,王小勇說:這樣的人性欲強。我寧願性欲不強,也不願意長這麼一個頭。話又說回來了,我既然是他的兒子,性欲能不強嗎?可是一想到將來自己有可能也和他一樣謝頂,就怨恨叢生,心說到那時候還不如一頭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