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緣叩拜完,梁景山就聽她忽然喊了一聲:“媽,我倆陰陽兩隔,不宜頻繁往來,有什麼話,您直接跟他說吧!”

風似乎越來越冷,吹地梁景山頭疼。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腦子時而清明、時而混亂。

就連拂過耳畔的冷風都有種要穿透骨髓的妖異感。

下一刻,三支燃香竟然同時冒出濃密且覆蓋麵很大的白煙,順著風向,像一隻無骨的妖怪朝梁景山撲去。

梁景山下意識就往後退,孰料腳底一滑,竟然直接摔了下去。

墓地前方全部鋪了容易打理的硬磚石,就算穿得厚,但梁景山重心高,那一下也摔倒了實處,疼得他慘叫出聲。

刷手機的姚律師聞聲趕來,白煙卻已散盡。

梁景山狂跳的心髒也漸漸平靜下來,他指著忽然熄滅的香燭,說:“把那個東西帶走!”

姚律師看看宋緣,又看看梁景山,心裏吐槽:我是個律師啊!

最終,看在錢的麵子上,姚律師還是挽起袖子打雜。

離開的時候,梁景山沒帶宋緣。

車上沒了需要警惕的人,姚律師終於開口:“梁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景山揉著刺痛的太陽穴,語氣冰冷:“死丫頭裝神弄鬼!”

說完他又問:“你在哪兒買的香燭?”

“就茶園附近,有個小攤位。”

茶園附近有個小型墓地,不算大,但排布密集,路邊有好幾家火紙鋪。

“誰選的位置!”梁景山發怒。

律師壓著心中不快,答:“梁總您自己選的。”

梁景山曾說,這邊離翁成賦的墓地近,宋緣既然接了翁成賦的遺產,怎麼能不來祭拜呢?

到時候,說不定可以趁機拿翁成賦來壓宋緣。

梁景山也回過神來,讓律師送他去某個搞研究的朋友那兒。

律師還想問他倆有沒有談股份的事,可梁景山已經閉上了眼睛,明顯不想說話。

抵達目的地後,梁景山向朋友陳述的疑點和訴求,朋友帶著剩餘的線香去檢驗,沒多久給出答案:“就是普通線香,沒有特殊材料。如果你真的看到了白煙,可能是樹上低落的水珠造成的,不過絕對沒有你描述的那麼誇張。”

梁景山不相信,反複陳述自己看到了現象,還說那白煙像是有眼睛一樣,不撲宋緣隻撲他。

“我建議你去看一下神經科。”

時間回到梁景山離開墓地後,被丟下的宋緣朝翁成賦重新鄭重一拜:“對不起。”

遠處,賀懸年正在收拾電源和靜音鼓風機。

而宋緣的墓葬空間裏,放著六支香,其中三支是姚律師買的,剩餘三支剛剛在翁成賦墓前燃過。

燃過三支都是她親手做的。

除了在裏麵藏能釋放大量無刺激性氣味、易擴散的物質外,還在燃燒部分分別摻了安神香和醒神香。

兩種香共用,能讓人在昏睡和清醒間反複橫跳,高度消耗人的精力。

上風口並不能完全避免吸入,所以,宋緣才會假裝被傳染流感。

就算姚律師不主動給口罩,她也能很自然地從自己口袋裏摸一個出來,並毫不費力地加上濾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