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張肅天是出於什麼心理,故意在梁景山麵前造謠,但至少,源頭找到了。
宋緣繼續問:“也是他跟你說,我母親的第二胎可能不是你的?”
“你母親生梁訓的時候遭了大罪,醫生說她以後很難再受孕,我那年很忙,就回去過一次,不是我故意懷疑她!”梁景山強調。
卻沒有否認宋緣的問題。
“好吧。”宋緣低頭喝了一口茶,緩緩道,“既然都說到這兒了,一會兒去看看我母親吧?你給姚律師打個電話,拜托他去附近買點香燭紙錢。”
梁景山:我是來跟你談股份的!算了算了,先讓你高興。
“公墓不允許燒紙。”梁景山說。
“讓姚律師再買個鐵盆,燒完了把香灰一起帶走。”宋緣查過翁成賦的墓地,是個很高級的風水寶地,車子能直接開進去,麵積也不小,就算燒紙也不至於影響其他墓主人。
“行。”
姚律師不僅要跑腿,還要當司機。
後座的父女倆,上車後就沒說一句話,看起來各有心事。
宋緣偏頭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難得什麼都沒想。
卻意外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易教授。
易教授穿著一身黑衣,站在一座墓碑前,懷裏捧著一束鮮花。
車速不慢,又拐了個彎,很快就看不到她了。
宋緣心生好奇:易教授來看誰?
墓地的幹淨程度,和每年繳納的管理費直接掛鉤。
翁成賦的墓地就非常整潔。
姚律師從後備箱拎出不鏽鋼盆、香燭底座、香燭紙錢等,宋緣接過其中的香燭紙錢,又問姚律師要了打火機,找了個背風的方向點燃。
不過還沒點就打了兩個噴嚏,正在擺放盆和香燭底座的姚律師順口關心道:“這邊風大,車上有口罩,宋小姐要戴上擋擋風嗎?”
梁景山也覺得這時候應該關心女兒,便說:“冷就多穿點。”
“不冷,也許是最近接觸的流感病人太多,被傳染了。”宋緣繼續點蠟燭,又對姚律師說,“我可能真的需要一個口罩,謝謝姚律師了。”
姚律師很快送來口罩,宋緣也把香燭點燃,插在了底座上。
亡人墓前不適合談工作,姚律師很識趣地回到了車上等待。
墓前隻剩下宋緣和梁景山。
“賦兒,我們的孩子來看你了。她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你如果還在,一定會很喜歡她。”梁景山說著場麵話。
風從斜對麵吹過來,冷颼颼的,宋緣站在上風口,梁景山站在下風口,兩人都不自覺拉緊了外套。
“緣緣,你也跟你媽媽說說話。”梁景山發現,宋緣戴上口罩後一直在發呆,出言提醒。
宋緣這才開口:“你知道合同上數字為什麼變了嗎?”
梁景山很意外,宋緣居然會主動談這個話題,但同時他又很想知道答案,心跳跟著加快:“為什麼?”
“因為,媽媽心疼我。”宋緣的聲音又慢又輕,因戴著口罩,給她的音色添了一層朦朧感,“你弄錯她的孩子,她弄錯你的數字。”
梁景山心裏發毛:“你胡說什麼?”
宋緣沒有回答,反而在墓碑前跪下,鄭重地叩拜起來。
梁景山見此,忽然有一種詭異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