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舟很感激她能來幫忙,最近這段時間她忙得焦頭爛額,很多事情都顧不過來。有拉在旁邊幫襯,她就能騰出手來料理其他的事物。
受傷的人雖然要緊,田地也不能忽略。狩獵的隊伍短時間內不能再外出,為部落帶回食物,那她就得保證,田地的產出足夠養活整個青木部落。
薑舟必須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才能安撫好部落上下的情緒。
烈提議舉行儀式,祭祀獸神。在上一個寒季的時候,他們就該這樣做,隻是當時的形勢緊張,才計劃延遲。
薑舟是個無神論者,但如果一場儀式能給整個部落注入信心,她很樂意參與其中。
祭祀獸神的儀式有很多講究,比如在儀式開啟前的那個晚上,獸人戰士們就不可以再進食了,他們必須空腹冥想,伴侶們也不可以同睡,要保證靈的純淨,讓精神集中在儀式上。這些習俗對薑舟沒什麼影響,她隻需要在儀式上負責與獸神進行溝通,得到部落未來的方向。
幼崽是不被允許參加這樣莊嚴肅穆的典禮的,因為他們活潑愛鬧,大人們擔心吵嚷聲會引來神靈的怒火。
雌性、亞獸人、老獸人可以參加儀式,他們必須站在離祭壇稍微遠一些的位置,誠心祈禱獸神的降臨。
儀式開始是在傍晚。薑舟注意到,剛吃過午飯,就已經有獸人陸陸續續地出發往石壇邊去了。她換了身衣服,也跟了上去。
傍晚,儀式正式開始。
獸人們都按照規矩站好,薑舟慢慢走上石壇。
烈退到石壇最底層的台階上站定,在最底層台階的邊緣,是一圈被固定著的木頭。他們置身於山穀底部,部落中央最大的一片空地上。
雖然薑舟對祭祀一竅不通,但是烈已經把儀式相關的流程講解清楚,她隻需要在祭壇上保持冥想的狀態就可以了。
等到所有人都準備好,薑舟在石壇的頂端坐下。
烈拿起一根燃燒的火把,繞著石壇走了一圈把周圍的木樁全部點亮,然後回到自己剛剛站立的地方,把火把固定在原地的石頭縫裏。
他挺直腰板,伸出雙手做了個眾人都能看得到的手勢,然後邊上的年輕人也跟著做這個手勢。
等到所有的手勢做完,祭壇中心的薑舟頷首,示意烈繼續。
眾人盤腿坐下,用手裏拿著的長短不一的獸骨開始有節奏的地敲擊地麵。“咚咚咚咚”的響聲越來越大,聲音傳得越來越遠,大地都因此震動。
獸人們沉浸在這韻律當中,許久才站起身,圍繞著石壇手舞足蹈。
晚風微涼。
薑舟坐在石壇中央,起初還保持著清醒,但沒過多久就在獸人們的敲擊聲中陷入了一種極其玄妙的境界。
她感受到了有一股氣流從口鼻處鑽進身體,在體內循環一周後又安安穩穩地停在了大腦中。緊接著,她的腦海裏呈現出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關於災難、遷徙、安定、救治、毀滅、新生……來自不同人、不同時期的碎片記憶讓薑舟頭痛欲裂。
她終於確認了一件事——這個世界真的有眾人所說的獸神!
她的穿越也不是一場意外。她是被選中的任務執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