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的後半段仍舊是一些複雜、重複度高的手勢動作。烈引領著眾人不斷重複。
誰能想到,這種古老無聲的語言竟然真的被高高在上的神靈聽到。
在芸芸眾生之中,獸神選擇了這個渺不足道的部落。
霎那間,薑舟的身上迸發出太陽般耀目的光芒。獸人們見狀連忙跪倒在地,低聲祈求神靈的諒解。
這道金色的光圈隻持續了一小會兒就消失了。但在所有獸人看來,獸神一定是聽到了他們的祈禱。
敲擊聲繼續。隻不過比之前賣力了。像是要把大地都震裂。
儀式進行了一整夜。獸人們一直在向至高的神靈表達崇拜。
直到晨光刺破夜幕的籠罩,一輪紅日出現在東方,霞光萬丈。薑舟終於發出信號,獸人們停止敲擊地麵。儀式結束。
眾人圍坐成圈,感受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在血液中流淌,腦海裏那強而有力的敲擊聲經久不息。
薑舟繼承了幾代巫的記憶,這些記憶囊括了這個部落從誕生到如今的所有大小事件。直到今天,她才感覺自己真正融入了這個世界。她完全搞懂了這一切。
在剛剛過去的那個夜晚,萬年前的星空下,她見證了神跡,不,她的到來,本身就是個神跡。
獸人們親眼目睹了一切。
儀式結束後,眾人四散回家。他們需要短暫的休息,然後再重新投入勞動。這次以後,他們丟掉一切惶恐不安,有了前進的方向。
……
儀式結束後的幾個小時,昏迷的獸人就蘇醒了過來。
他們傷口奇跡般地愈合,隻是身體仍然虛弱。薑舟在心中感念獸神的仁慈。
這樣的奇跡讓獸人們更加肯定自己的信仰,青木部落的凝聚力空前高漲。
……
“傷口已經長好了,但是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到最佳狀態,”薑舟鬆了口氣,說,“獸神保佑,你沒事了。”
薑舟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聽上去充滿了疲憊。
她一定累壞了吧,乘風想,在他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裏,她一定累壞了。
“舟,對不起。”男人低聲說道。
“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你該好好休息了。”趁著對方沒聽清楚,男人連忙改口。
“我會的。”
檢查完最後兩個病號,薑舟長籲了一口氣,瞬間感覺自己身上輕鬆了不少。
獸神保佑,提心吊膽好幾天,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告別乘風,沿著熟悉的小路,薑舟慢悠悠地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想。
根據傳承記憶可知,這個世界分為東、西、南、北四片大陸。四片大陸之中,屬東大陸最繁榮、富庶,北大陸最貧瘠、落後,西、南兩片大陸則介於兩者之間,貧富不相上下。
在北方的這片土地上,大多數部落仍依靠著狩獵、采集的傳統過活,青木部落也是其中之一。獸人們從誕生到受神靈感召化作一抔黃土,都受製於過去,一成不變地度過短暫的一生。
他們嚐試過做出改變,想向其他大陸學習,然而早已錯過了最佳時機,失去了創新的能力,也就無法再推陳出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