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頓時目瞪口呆,好像腦袋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啞口無言。
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小之又小,一旦遇上了也隻能自認倒黴。
石鍋燒水的速度太慢,薑舟讓人把煮鹽用的鐵鍋從山洞裏搬了出來。幸運的是,由於這段時間獸人們外出的次數較多,她的山洞裏配備了不少跌打損傷的藥,正好派上用場。否則,大半夜的,有金手指都不好使。
昏死過去的幾人傷勢最為嚴重,體力透支到連人形都維持不了。在這幾人當中,屬乘風的情況最為嚴峻。長時間的逃亡,再加上雨水的浸透,腹部最深的那處傷口已經嚴重撕裂,發炎、感染。
他是怎樣在獅群的圍捕下逃出生天的?薑舟難以置信。乘風腹部最嚴重的傷,要是再深入一寸,腸子都會流出來的。
薑舟是個醫學生,她見到過很多種血肉模糊的傷口,大多都很慘烈,要不是獸人體質特殊,光是這個失血量,就足以要去一條命了。
獸形茂密的毛發不利於處理傷口,薑舟索性用刀給剃了個精光。
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凝固了,上麵覆蓋著泥土和草屑。薑舟打開藥箱,用鑷子夾著蘸取過酒精的脫脂棉擦拭傷口的汙物,然後再用整瓶的生理鹽水對傷口進行衝洗。
然而獸人的體積太過龐大了,她忙活了半天也才處理了幾處較小的傷口。為了提高效率,薑舟又叫來了細心的拉,來幫忙處理其他幾人的傷。
生理鹽水衝洗隻是最基本的步驟,接下來需要用碘伏對傷口處進行消炎殺菌,以防傷口進一步感染。
而傷口消過毒之後,就是縫合和包紮。
前者還能找人幫忙,後者就隻能由薑舟獨自完成。好在她上過解剖課,傷口縫合的這項技術也還算熟練。
就這樣,薑舟從月明星稀忙到了日上三竿,才勉強把一整個小隊的傷患安置妥當。
她擔心這十幾個病號,於是自己在一旁守著不肯走開,連吃的食物都是讓別的獸人送來。藥箱裏麵的基礎用品消耗得一幹二淨,薑舟又立馬補充了回去。
事實證明,薑舟的擔心不無道理。受傷最重的幾人在吃過藥後仍然發起高燒,還迷蒙地說起了胡話。
這場意料之外的事故嚴重影響了獸人們的日常生活。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眾人幹活的時候,明顯心不在焉。安置的病號的山洞外,時不時就有獸人路過,伸長了脖子往裏麵偷瞄。因為薑舟說過,受傷的幾個獸人戰士需要安靜的休養,所以大家都在盡力克製。
烈也一天三次地過來看望,但是昏迷的幾人仍然沒有清醒。薑舟知道身為首領身上肩負的重擔,也很能理解他的憂慮,但傷筋動骨尚且要一百天呢,獸人的身體再強悍,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恢複過來。
想到小隊要去草原的初衷,她就忍不住自責。要不是自己老是在男人麵前念叨,他也不會堅持要去北邊看看,結果碰上獅群,受了這麼重的傷,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薑舟的心情不好,沒有人敢來打擾。獸人們相信巫的能力,卻仍擔心受傷的戰士們會不會被獸神帶走。
拉常來給薑舟幫忙,用這片大陸傳統的治療方法:沸水熬出的草藥汁來為病號擦洗傷口,再撒上神奇的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