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被傅霖鈞帶去傅家在上海灘的地下場子,他算是開了眼,在國內,他還沒看過那樣糜爛、混沌的場所。
傅霖鈞說,在江東,傅家這樣的地方可不在少數。
若是他能和傅霖鈞合作,從此以後,傅家的這方麵生意由他供貨,那他的錢確實能賺飛了!
可縱使這樣,於星睿仍然覺得不爽極了,他覺得同樣身為男人,傅霖鈞處處壓他一頭,今天,很明顯他的氣勢弱了。
雖然合作合同是簽了,他為此去殺掉競爭對手湯德,萬一傅霖鈞再起幺蛾子,害他怎麼辦?
傅霖鈞萬一不是真心和他合作,萬一算計他,那他的後路呢?
於星睿回來扯掉了領帶,蹭得髒兮兮的褂子隨意丟在客廳的地上,給自己開了一瓶花雕,坐在沙發上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傅霖鈞會拿他當自己人?他不信,就像是自己永遠不可能拿傅霖鈞當自己人一樣,他總想幹掉傅霖鈞,所以在這之前,他可絕對不能被傅霖鈞幹掉。
二兩花雕下去,火辣辣的感覺讓於星睿的怒火消了不少。
他內心暗暗的告訴自己,若想幹掉敵人,就要先成為他的自己人。
眼下他最重要的事,便是搞定該搞定的人。
……
想到這兒,他緩緩轉頭往樓上的方向看去,眼睛裏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暗芒。
啪-
他將花雕瓶子重重放在茶幾上,風風火火上了樓。
二樓的臥室裏,沒有人,他直奔三樓。
三樓有個閣樓,那裏暫時是莫茵茵的畫室。
推開門,莫茵茵果然就坐在畫架前畫人像,雖然還沒畫完,隻畫了一個頭,但是已經看出,畫的正是於星睿。
於星睿故意腳步無聲,可是在他還有一段距離將要靠近莫茵茵的時候。
莫茵茵回過頭來。
那一張蒼白清秀的臉上,布滿了淚痕。
畢竟在一起這麼久了,縱使於星睿不愛她,可是此刻出於男人的本能,他還是走過去,微微俯身,捧起她的臉,輕輕摩挲著她臉上的淚痕,“怎麼了?嗯?”
“我的心就像是有個空洞一樣,有無數的冷風灌進來,特別疼,特別疼。”
“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
莫茵茵按住他的手,“別離開我,求你。”
她的手輕輕按在他的大掌上,讓他的手不要離開自己的臉,她輕輕的蹭了蹭,閉眼間,兩行淚不可控製的流淌下來。
“你去傅家怎麼樣?有沒有見到她?你們見麵了沒有?說了什麼?”莫茵茵哽咽著問。
她眼神裏表現出來的小心翼翼著實讓人心疼。
於星睿蹙了蹙眉,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拚命的告訴我自己,你和我說過的,你不會和我結婚,我不能抱有任何奢望,可是想到你即將和她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被刀子一下一下的割。
星睿,算我求你,你想得到她我幫你,可是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她眼巴巴的看著於星睿,滿眼都是祈求,沒有絲毫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