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剛往外一探頭就看見他了!”
說著夏婉就“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燕子一下又嚇慌了:“你這又是怎麼了?”
“他還來做什麼?他昨天晚上和顧蘇美在一起!”
“不會吧!”
“是真的,他還摟著她的肩膀!”
“你確定沒看錯?”
“嗯,本來是約好的在那兒見的,可我去的時候就看見了他們在一起。”
燕子突然就傻那兒了:“那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燕子一下使勁把日記本拍桌子上:“這些個混蛋都一個樣,你快起來,我帶你去問個清楚。”
燕子不由分說地把夏婉拖起來,夏婉就跌跌撞撞地被燕子拖下了樓,燕子氣衝衝的魯莽突然就讓夏婉覺得好受了一些,心裏想這樣一來也可以借燕子的口把事情問清楚,自己也可能會好過一點兒。
可一站在丁濤麵前,一接觸到丁濤嚴肅疑問的目光,夏婉又一下難為情起來,他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對勁,一點焦慮、解釋、愧疚的樣子也沒有,於是又有些生氣了,扭過頭不去看他。丁濤見了她就要上來拉她的手,沒想燕子一下把丁濤的手打了回去,隔在了他們兩個中間,隨即就爆發了燕子竭斯底裏的咆哮……
夏婉隻是低頭看著腳尖,腦袋裏一片空白,然後又被氣呼呼的燕子拉著上樓去,夏婉偷偷一回頭,丁濤正張大了嘴看著他們走開,腳下的日記本散了一地,丁濤又彎下腰去一頁頁拾起來。
燕子恨恨地說著:“朝三暮四的家夥!”就把夏婉又拉上了樓。夏婉的頭腦裏混沌一片,心裏又疼得難過,一下就在樓梯上站住了,眼淚嘩嘩的流,燕子又慌忙把夏婉攬入懷中使勁安慰著,才又慢慢回到寢室。
梅子是後腳進來的,手上還拿著吃了一半的早餐。梅子皺著眉頭看著夏婉和燕子,夏婉經這一鬧完全沒了主意,連接下來該怎麼做都不知道。忽而又聽人來叫燕子,她哥哥已經在樓下候著了,才又木然地抱別了燕子,由梅子陪著在寢室裏又急得哭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大包小包的行李,心裏一團亂麻……
梅子勸夏婉:“你應該去找一下丁濤!”
夏婉不肯:“要解釋也是他來!”
“他剛才不是來了麼?可你們兩個又把他打跑了!”
“我不想,我隻想靜一靜!”
“別強,跟我去!”梅子說著就要拉夏婉起來。
夏婉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又冒了出來,惶惶地和梅子準備帶了門出寢室,梅子見她這個樣子就動了火:“你不信任他,還跟她談個什麼戀愛?”
“我原本一直相信他,可我昨晚看見他和顧蘇美在一起。”
“在一起怎麼了?你不想聽他的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事情都擺在那兒了。”
“那總得問個清楚吧!”
“我不想問了了!”
“怎麼不想問?那你哭個什麼勁兒?”
“我就要哭,你別管我!”
“可是我堵得難受!”
“那我回家去!”
夏婉說著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要去拽行李,梅子大叫:“你個膽小鬼,你是怕去問吧?如果怕去問就明說,別搞得我心裏也不好受!”
“我,我不知道!”說著夏婉一下蹲在樓道裏哭將起來。
梅子也不安慰,隻是叉著手站在一旁搖頭歎氣,過了好久才又說:“你回寢室準備,我去找他來送你回去!”
梅子說著就大步跑向了樓梯,夏婉又隻好推門回寢室,磕磕絆絆地重新檢點行李,又止住了眼淚洗了把冷水臉,悄悄卷了床鋪坐在燕子下鋪的床板上等著梅子回來,時間慢得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梅子風風火火地上樓來把門擂得山響:“他來了!”才又幫夏婉拖了箱子出門,夏婉心裏很慌張,似乎很怕見到丁濤,就抓緊了梅子的手在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丁濤的表情一下變得讓人感覺很頹喪,眼睛有些迷離的紅。夏婉轉身要接梅子手裏的箱子,丁濤已經搶了過去,梅子咬著耳朵囑咐了夏婉,又去囑咐丁濤,才在校門口揮手送別了他們。
一路無話,丁濤幾次想來牽夏婉的手,夏婉都推避了過去。買票,上車,然後車子啟動,夏婉一直沒有回頭。等到汽車出了站才又眼淚撲撲簌簌地往下掉。梅子叮囑她什麼也不要說,要相信他。可是夏婉覺得很委屈,明明就是自己需要個說法,可為什麼還要去照顧丁濤的感受?
望著車窗外的雨霧迷蒙,夏婉隻想好好地痛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