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祁將目光投向楊光,楊光瞬間明白,平複一下心情,敲響驚木堂。

“別以為你這麼說就能減輕罪名,還不快從實招來!”

“我沒撒謊!”

他神色略顯瘋癲,手舞足蹈。

“我們去的時候他們真的都睡了,原本還想著是老天開眼了,結果就不知道為什麼,張慶突然醒了過來,看見了我們的樣貌。”

他像是全身力氣被抽空一樣,垂頭低語。

“我們隻能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

“我們害怕有人可能在裝睡。正在猶豫怎麼辦的時候,有個小弟說殺一個是殺,殺十個也是殺......”

楚研沉痛的閉上了眼,她仿佛已經看到當年的慘狀,那些人都在無知覺中失去了生命。

衛祁指尖泛白,茶杯邊緣出現一道裂縫。

“賈秉,你也不用把自己說的這麼無辜,好像是被逼著去做的!本官且問你,你口中的那幾個小弟去哪裏了?”

賈秉身子僵住,躬著身子顫抖。

“不知道......”

還沒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嚇得他一抖,抬頭望向楊光。

“死到臨頭還巧言令色,你真的不怕本官大刑伺候嗎?”

賈秉麵如菜色,頹廢道:

“都......被我殺了......”

聽到此處的楚研突然插了一句話。

“我曾聽到百姓說曾經有一婦人告你殺了她的夫君,那婦人你是認識的吧?”

賈秉的腰越來越彎,點點頭。

“那婦人是其中一個兄弟的婆娘,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知道點什麼,還是在詐我,被我打發後找機會殺了。”

楚研心痛閉眼,又是一條生命的逝去。

楊光怒拍驚木堂。

“賈秉啊賈秉,你這幾年來到底殺了多少人,你數過嗎?”

“說到底你的本性就是如此黑暗,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下這傷天害理之事。”

賈秉聽著這些話,神情麻木。

之後又詢問他關於箱子的事情,見他能說的都說了。才讓他回到牢房中。

衛祁目光微斂,扭頭對著楚研道:

“你有什麼想法嗎?”

楚研點頭,朝楊光討了筆墨紙硯,在圖紙上邊寫邊說:

“這裏麵有兩個疑點,第一,張侍郎為什麼半夜抱著黃金回屋?回屋前他去了哪裏?黃金是哪裏來的?”

“第二,張府的人為什麼會昏迷?這件事是誰做的?怎麼做的?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楊光看著楚研在紙上畫的,頭皮發麻,“這......怎麼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楚研聞言輕笑一聲:

“大人別急,隻要我們能把這些問題的答案找到,距離真相也不遠了。”

衛祁拿起楚研的思維導圖,麵露讚賞。

“這圖甚好,可是你自己想的?”

“書中見過,覺得這麼整理思緒有很大好處,就學了過來。”

別問,問就是看書學的,這可是萬能答案~

衛祁眯眼,總覺這小子在敷衍自己,但他沒證據。

他一直感覺楚研身上有秘密,隻不過目前沒有任何線索可以佐證他的想法。

但終有一天,他一定會找到她身上的秘密,到時候,哼!

此時的賈府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徐氏看著銅鏡裏的容貌,眼含不滿,她發現自己的眼角多了一條皺紋。

“若是大人見了,想必會嫌棄清兒吧.......,不行,我要想個辦法!”

她叫喚來貼身婢女小丫,讓她給自己端一盆牛乳敷臉。

另外一邊的正房,賈夫人一直來回踱步,很是焦躁。

她看向桌子上麵的詩,眼神越來越陰沉,最後閉上了眼。

這時她隱隱聽見了外麵的聲音,眼珠微動。

再睜眼,眼神異常冰冷決絕,仿佛做了什麼決定。

第二天清晨,賈府。

偏房發出一聲尖銳淒慘的叫聲:

“啊!死……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