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研聞言不緊不慢道:“草民知道,草民所言句句屬實。”
堂下議論紛紛。
“賈員外怎麼會和十年前的洪陽滅門案有關?怕不是弄錯了。”
“我倒是不覺得,你們想,十年前,誰聽說過賈員外的名號?”
“現在想想,不正是十年前滅門案發生後沒多久,便出來了一個富商賈員外嗎?這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人群中有些記憶好的人回憶起當年的事情。
“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是……”
男人聽著這些百姓的推測,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那個站在公堂上,頭發淩亂滿身汙泥但不卑不亢的身影。
楊光看著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迫切開口:“可有證據?”
“有,請容草民等賈員外到來,細細講來。”
“來人!速傳賈秉。”
眾人沒等多久,賈員外就匆匆趕來。
還沒等他對楊大人行完一禮,便瞥見旁邊站著的楚研,頓時大驚失色:
“啊!你,你是鬼?”
楚研還沒開口,楊光就敲響驚堂木。
“賈秉,子不語怪力亂神,你竟在大堂之上胡言亂語,豈有此理!”
賈秉被楊光訓斥一頓後,冷靜下來。
剛剛太突然,讓他一時想差了,現在想想,這人怎麼可能是鬼!
他暗覺不妙,自己一來就說錯話了,決定先下手為強,開口道:
“大人,此人已跟蹤草民多日,草民以為是不懷好意之人,便派人去警告他,誰知他竟說什麼草民殺害了他的叔父,這不是胡言亂語嗎?”
“再者草民根本就不認識這人的叔父,結果這人居然擅自闖進草民家中,仆人將其趕出,之後的事草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大人明察啊!”
楊光聽得稀裏糊塗的,“這與訟狀所告之事有何關係?”
聞言賈秉一懵,難道不是告他謀害她嗎?
“這,這……”
楊大人見他支支吾吾不明所以,心中不耐。
“賈秉,你再三番兩次擾亂公堂,莫怪本官治你一個擾亂公堂之罪!”
擾亂公堂是要挨板子的,賈秉麵色一僵,沉默下來,狠狠盯著楚研。
楚研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楊大人。
“大人,想來賈員外剛到,還不知草民所告之事是什麼,既是如此,草民便再說一次,也好讓賈員外明明白白。”
楊光覺得有理,點點頭。
楚研轉身朝著賈秉的方向,一字一句道:
“草民要狀告賈員外謀殺了洪陽縣戶部侍郎張大人一家幾十餘口人!”
賈員外臉色大變,後脊發涼
“你血口噴人!你有何證據?”
說完,他急忙望向上方跪下大喊:
“大人,大人明鑒,就是給草民一百個膽子,草民也不敢行此傷天害理之事啊!”
說著還不停磕頭,企圖讓輿論偏向自己。
“此人之前便對草民懷恨在心,竟潑如此髒水,冤枉啊!”
門外果然有人覺得賈秉是冤枉的,替他說話。
“這人怕不是嫉妒賈員外吧,真是個小人!”
“以前不也有人告賈員外謀害她家夫君,結果是那娘們見賈員外家富有,想訛一筆錢。”
“我記得這件事,這人恐怕也是想要訛錢的吧。”
楚研抖抖眉毛,真是哪裏都有這樣的人,譏笑一聲。
明明隻是很小的聲音,卻在大堂上顯的異常明顯。
而這聲笑也讓賈秉醞釀好的情緒瞬間中斷,臉上悲傷的表情僵住,顯的滑稽古怪。
“你笑什麼?”
“沒什麼,賈員外真是好演技,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你!”
楊光一敲驚堂木,“肅靜!是不是冤枉,本官自有定奪!”
他看向楚研,“楚研,你且講講,你有何證據證明賈秉便是當年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