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府衙門前已經擠滿了人。

楚研一身髒汙在眾人的眼光中,敲響了鳴冤鼓。

衙門打開,一群官差從裏麵出來,卻被這陣勢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情況,不就是有人敲鼓鳴冤嗎?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圍觀?這烏壓壓的人頭真是難得一見。

有官差回過神率先開口:“何人擊鼓鳴冤?”

“小子楚研擊鼓鳴冤。”楚研回答道。

“楚研?可是咱們衙門裏楚仵作的侄子楚研?”官差驚訝道。

“正是小子。”

幾位官差打量半天也沒看清她的容貌,不過聲音倒是很像。

“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楚研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開口:

“麻煩差爺進去通報一聲。”

說完從懷裏掏出訟狀交到官差手中,官差無奈點頭,“且在這裏等候片刻。”

楚研知道縣令楊大人並不是無時無刻在衙門裏麵坐著的,許多訟狀交進去都是需要幾天才會進行開堂審理。

當然也不全是這樣,如果案件比較棘手且影響比較大,就會很快進行審理。

比如今天這麼多人來看熱鬧,從某種程度上,也算的上是一件影響比較廣的案子了。

府衙裏正在寫文章的楊大人,聽見外麵一直嗡嗡,打斷了他的思緒,不耐煩道:

“外麵怎麼這麼吵?”

這時官差正好進來通報,將楚研的訟狀遞到楊大人麵前。

楊大人看完訟狀,臉色有些驚訝,起身準備升堂,發現門外全都是人。

這等陣勢,春江縣可從未出現過!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要造反了!

真是胡鬧!楊大人敲響驚堂木,皺眉看了看外麵看熱鬧的人群。

“都給我肅靜!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楚研行了一禮“草民楚研,見過楊大人。”

“楚研?楚仵作侄子?”

“正是!”

楊光本來想訓斥她將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但看著門外的百姓,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按照流程詢問:

“你要狀告何人?”

“草民要狀告賈員外是十年前洪陽戶部侍郎張兼滅門案的首凶!”

此言一出,堂下嘩然四起,竟然是命案!

原本混在人群中看戲的男人聞言笑容漸漸隱去,麵色變得嚴肅。

他身邊的中年男人更是差點驚呼出聲,語無倫次小聲對著男人道:

“主子,這,這不是咱們來春江要調查的事情嗎?這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該不會走漏風聲了吧?”

男人搖搖頭,“不可能,我們此行一直很低調,還放出了其他人混淆視線,且再看看吧。”

驚堂木再次響起,楊光眉頭皺地都能夾死蚊子,嚴厲訓問楚研: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公堂之上無戲言,如果這件事是假的,你可知道你要麵對的是什麼下場?”

如今突然曝出這起事情,要是真的還好,算是一個大功。

但要是誤會了,那麼後果可想而知,傳到聖上耳裏怕是會降罪於他。

若隻是降職倒也不怕,怕就怕牽連到家眷。

楚研自然知道這不是一件小案子,在原身的記憶中,這個張侍郎是在十年前帶著家眷到達的洪陽縣。

隻是沒想到就在不久後的一年,就慘遭滅門。

這在當時可是轟動了整個朝廷,聽說派出去不少人去查這個案子的凶手,結果都無功而返。

楚研想到這,抖了抖衣袖,這不就是老本行嘛,那必須露兩手!

堂下百姓議論紛紛。

男人搖著扇子,望向楚研的背影。

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