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為何留臣在昭華殿就寑,昭華殿離昭露殿也不是很遠,橫豎也就幾步路的時間。”
況且攝政王睡皇上的龍床。
若是讓有心知道,隻會以為他和皇上有斷袖之癖也就罷了。
若是憑此斷定他有謀逆之心,一定會再次推著他將皇上取而代之。
帝王龍榻豈容他人HANG睡。
肖然再次上去脫,攝政王一點也沒有要配合的意思,“那有那麼多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朕心疼攝政王太累了。”
“是嗎?”
周業的語氣明顯是不相信。
玉清河見狀,隻好換個能讓人信服的借口:“皇上擔心攝政王剛才追刺客受傷,所以想親自查看一下,皇上醫術在禪安居時想必攝政王已經見識過了。”
“對對對,玉將軍說得對,朕隻是想看看攝政王受傷沒有。”
肖然連忙附和。
周業雖然依然不相信他們找的借口,但還是配合的脫下了衣服。
“這就對了嘛。”
肖然脫下衣服後,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等全部衣服退去,肖然頓時瞳孔被驚得張大了嘴。
平時看著仙人之姿,不染凡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攝政王,脫下衣服後,竟是一副千瘡百孔的軀體,刀傷,劍傷,燙傷,鞭痕,就好似有人在他身上展示一下十八般武器一般。
有好幾處傷口都是很危險的位置,傷口即使全愈,看起來也依然十分可怖。
她能想像到他當時該有多疼,是如何在生死邊緣掙紮。
但即使是這樣,從結實的肌肉中依然看得出,他即使已經是千瘡百孔,體內也運含著無窮力量。
“攝政王這傷都是在戰場上留下的吧?”
“……”
他並沒回答,隻是黑眸像一個黑洞一樣,像是要將周圍的一切吸進去。
玉清河同樣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身上的傷。
小安子拾起地上肖然扔下的衣服,走出殿外,全程沒看周業身上的傷一眼。
這些傷算什麼。
都是些皮外傷,冷宮裏酷刑才可怕,身體上不給你留一點傷,卻能讓你生不如死。
肖然冰涼的手指從他身上一處劍傷掠過,“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讓人把你傷得這麼重?”
“皇上看好了嗎?看好了臣穿衣服了。”
周業顯然是不太願意提起。
能傷他的除了敵人,還有親人,敵人他可以反抗,但親人他不能。
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一個陰暗,病態的家庭裏長大。
肖然手指顫了顫,心想果然越是成功的人,付出的代價越大。
他的這些傷,就是他付出的證明。
她收回視線,斂了斂眸:“朕讓太監給攝政王換套新衣服,剛才的朕扔地上弄髒了。”
攝政王有潔癖,對衣服和穿戴都很講究。
所以她剛才故意把他衣服扔在了地上。
周業因為身上的傷想到一些傷心事,現在他不想繼續留下來,隻好快點穿好衣服離開這裏。
可他低頭一看,卻發現地上什麼也沒有。
“衣服呢?”
“對,衣服呢?”肖然同樣一臉懵,還發現自己換下的髒衣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