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杜若心裏一動，用另一隻手握住杜仲的手，不動聲色地把有異狀的手握緊，縮回袖子裏。
並輕聲說起小時候的趣事，儼然一副兄友弟恭的溫馨場麵。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杜仲睡著了，呼吸綿長而平穩。
杜若在他的昏厥穴上按了幾下，確保他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這才抬腳離開。
一直在外麵候著的獄卒，屁顛屁顛迎上來：
“大人，已經安排妥當了，您這邊請。”
“好，勞你久等了！”
“不妨事，不妨事，大人和自家堂弟多待一會，這是人之常情，小人明白。”
“他算哪門子的堂弟？我家主子就是心太軟，依屬下的脾氣，才不……”
白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杜若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開口打斷他，並趕人：
“住嘴，沒點規矩！去，回府取兩瓶九陽龍虎丸，速來。”
“主子，屬下走了你……”
“這是刑部大牢，難不成還有危險？去去去，讓你去就去，多什麼嘴！”
大牢光線不足，白芨還是收到了自家主子的眼神示意，乖乖走了。
杜若故作尷尬地對獄卒笑了笑：
“不好意思，下人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大人，您脾氣真是溫和，小人佩服！來，這邊走，大人您慢點，小心足下。”
刑部大牢是一棟半截在地麵、半截在地下的建築物。
地上是刑部官員辦公的場所。
地下是牢房。
聽獄卒的介紹，牢房共分為三層。
根據囚犯的犯罪程度區分。
負一層關押刑期較短的犯罪嫌疑人，相當於拘留所。
負二層關押重犯，少說也是三年打底、十年封頂。
負三層關押的是死囚和長期囚徒，通常牢底沒坐穿，人就先掛了。
算起來，這類囚犯人數不太多，一路看過去，很多牢房裏麵空空如也。
而且，可能是防止囚犯越獄，牢房設計得像迷宮一樣，左一個彎，右一個拐。
彎來拐去，腦袋都懵了。
大約拐了一刻鍾，獄卒在一間牢房前停下腳步，他指著裏麵一堆稻草說：
“大人，姓馮的就在那。不過，他的舌頭沒了，手腳全部斷了，您恐怕問不出什麼東西。”
“無妨，我就是來看看，謝謝老哥。”
“小的給大人開門，您別久待，半柱香後，看守他的李鐵頭就會回返。”
“好。”
杜若進去，扒開稻草就看到一張皮包骨的瘦馬臉，這和曾經胖乎乎的馮院卿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不過，他確實就是馮院卿。
杜若有些失望，這人已經是個活死人了。
他體內殘餘著高濃度的蠍毒，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幻神香，還有……
“大人，快走！”
還沒到半刻鍾，獄卒匆匆忙忙跑來催促杜若離開。
杜若本想細細查驗一番，證實自己猜想，不由有些惱怒：
“怎麼回事？”
“大人勿怪，李鐵頭那廝提前回來了。那個憨憨是個強牛脾氣，油鹽不進，大人，您還是先走罷，省得被他嚷嚷出去，壞了您的事。”
獄卒一邊開鎖，一邊規勸。
看到杜若還不動，幹脆大著膽子拉著她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