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這邊。”

“放手,我自己走!”

“噢噢噢,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這位杜大人真不愧是金窩窩裏長大的,膚如凝脂,一雙手比飄香樓的小桃紅還滑嫩得多。

獄卒心裏想著,眼神不知不覺就露出一絲蕩漾。

杜若眸光一寒。

她不動聲色地把手縮回來,指甲狀若無意地在他手腕處輕輕一劃。

這一點些許的痛癢,獄卒沒在意,猶自笑得開心。

屁顛屁顛地送杜若出了大牢,當白芨把兩個精致的小瓷瓶遞給他時,他就笑得更開心了。

笑吧,笑吧。

你還可以笑半個月,盡情的笑吧!

杜若可以忍受這人的貪婪,也不介意給他些好處,但是……

她討厭對方那鹹濕的眼神,以及隱隱約約的威脅。

沒錯,剛才這個獄卒就是在威脅她。

嗬,那就別怪杜若心狠,直接讓他永遠閉嘴!

想到這,杜若用懷裏掏出一個髒到看不出顏色的小布團。

這是杜仲偷偷塞給她的,塞得特別隱秘。

杜若本以為這裏麵有東西,沒想到,就是個小布條子,空無一字。

她感覺有些奇怪,掀開一角馬車簾,借著夕陽的餘光仔細看去。

嗬,還真有東西。

隻見布條上用針刺出一排小孔,平著看,看不出來。

迎著光,就可以看到一行小字:

“二叔身死有異,馮院卿侍妾柳眉……醉……嗜心蠱,小心……”

老弟,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小心什麼?

杜若捧著布條,思緒劇烈翻騰。

她仔細查看布條,前前後後翻了個遍,發現不是杜仲沒把話說清楚。

而是他內心很糾結要不要把這布條交給杜若,反複在掌心搓揉,才導致好些字跡已經完全模糊了。

但,這就夠了。

杜若看到“嗜心蠱”這三個字,就已經明確了自己的猜想。

沒錯,她剛才在馮院卿身上察覺到了嗜心蠱的痕跡。

隻是馮院卿身上的蠱蟲已死去多時,存在的痕跡非常淡,讓她有些不太確定。

正要詳細檢查的時候,那個短命鬼獄卒就來催她走,還威脅她,要嚷嚷出去。

杜若不得不離開。

這下不用再疑惑,馮院卿確實曾經中過嗜心蠱。

也許,這才是他暗害皇後母子,又拉上杜衡父女倆背鍋的真正原因。

而嗜心蠱的主子,勢必就是殺死皇後的凶手之一,也就是杜若的殺父仇人之一。

雖然杜若已經鎖定了狗皇帝,但她可沒忘記,皇後和父親之所以會死,完全是因為宮內的鬥爭。

一個巴掌拍不響。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他們那麼愛爭。

杜若要把所有參與到皇後生子案的鬼魅魍魎全部抓出來,一個個踢到地獄去爭著下油鍋。

感謝杜仲,送上了重要線索。

“白芨,停車!”

“主子有何吩咐?”

白芨還在介懷自家主子剛才在牢裏對杜仲心軟之事,說話有些硬邦邦的。

杜若在他頭上敲了一記,低聲吩咐:

“今晚去牢裏把杜仲換出來。”

“主子,他中了七日斷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