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徐煊立刻出聲反駁,“皇室顏麵自然是重要的,但子嗣也同樣重要……”
楚嫣直接打斷他,言辭激烈:“徐大人明知陛下須得顧及皇家顏麵,還以子嗣為由要挾陛下接受,那就是有意為難陛下咯?”
徐煊抬頭與楚嫣對視:“並非如此!本官也是奉命行事,絕無壞心,楚校尉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針對於我。”
“徐尚書,朕還未讓你起身。”李玉崧提醒,聲音徹骨地冷。
徐煊終於察覺到了不對,趕忙將頭重新埋下去,詹煥成與他同樣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隻感覺腰椎已經僵硬,手臂都是酸麻的,已經在心裏悄悄將皇帝罵了千萬遍。
“王合。”李玉崧喚。
王公公應道:“奴才在。”
李玉崧沉聲下令:“傳朕旨意回宮,太後晚年寂寞,需要陪伴,命人送一批男寵進宮,好好慰勞太後。”
楚嫣不由咂舌,這招妙啊,即便太後將男寵退了,但宮裏人言可畏,隻怕也要晚節不保了。
“陛下!”徐煊對這個結果難以置信,皇帝上位以後從未動過太後,他以為男人會顧及昔日的母子情分。
李玉崧並未理會他,“楚延,你方才說自己得罪了徐尚書和詹尚書,是怎麼個得罪法?”
楚嫣領會了他的意思,撲通一聲跪下道:“回陛下,臣以下犯上,罪無可恕!”
徐煊心裏頗為快意,暗道這楚延總算識相一回,不過就算他當著皇帝的麵向他認罪,他也不會就此放過他。
詹煥成卻在楚延話中聽出一絲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楚嫣懇切道:“徐大人當街調戲臣的妻子,臣為了保護妻子卻與徐大人發生口角,甚至兵戎相向,都是臣的不對。臣不該以下犯上!”
“陛下,臣與楚校尉之間有些誤會,事情絕不是楚校尉所說的這樣。”徐煊不敢抬頭,隻能從下麵悄悄瞪向楚嫣。
李玉崧卻再次忽視他:“楚延,保護妻子是你的義務,你何錯之有?”
楚嫣開始添油加醋,麵露隱忍:“徐大人說自己是朝廷命官,而臣隻是一個小小的校尉,臣……無權幹涉徐大人,否則便是以下犯上。”
“不是,陛下不是這樣的!”徐煊也狠心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地上時他咬緊了牙關,“楚校尉你為何要血口噴人!”
楚嫣垂下頭去,神色黯然,更顯得可憐:“徐大人說得對,是臣編造謠言,隻是可憐了臣的妻子……也罷,臣不該想這些的……”
她的欲言又止,將徐煊的刻薄和瘋狂放大了數倍,偏偏他本就無理可說,隻能努力保持冷靜:“臣相信清者自清。”
李玉崧道:“既然楚延說你調戲了他的夫人,那麼將人傳來一問便知了。”
楚嫣彎腰:“謝陛下為臣做主,其實不僅臣夫人可以做主,城裏的許多百姓也親眼所見,能夠為臣做人證。”
李玉崧頷首:“既然如此,那便都傳來把事情說個明白。”
“陛下,陛下,臣認罪!”徐煊聞言伏在地上行了個大禮,身子瑟瑟發抖,“臣隻是一時糊塗,並非有意為之,還望陛下恕罪!”
若是把人都叫來,把當時的具體情況攤開了說,他的臉麵就不保了。
“既然你認罪了,可以從寬處理。”李玉崧淡淡道。
徐煊驚喜萬分,在地上磕了個頭:“謝陛下開恩!”
然而男人緊接著拋下後半句:“那就杖責五十,讓你長個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