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責五十?那豈不是要去他半條命!
徐煊頓時如遭雷擊,心中被恐懼填滿,連著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陛下,臣知罪了,真的知罪了!求您饒臣這一次!”
“陛下。”詹煥成剛開口時聲音還打著顫,求情道:“這個責罰是否有些過重……”
“詹煥成,你究竟為誰謀事,是朕,還是太後 ?”李玉崧冷不丁地問他。
詹煥成悚然一驚,顫聲答:“自然、自然是陛下。”
“是麼?朕一早傳旨回朝中,命你運料支援西圭,你次次以太後修建寺廟庫房空虛為由搪塞朕,將西圭棄於水火,朕還以為你一早認了太後為主。”
說這些時,李玉崧麵上風輕雲淡,可還是讓詹煥成感覺巨大的壓迫感,他每說一句,詹煥成的身子便矮下去一節,最終跪在地上惶恐地大喊:“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若有二心該遭天打雷劈,還請陛下明察啊!”
“好逸惡勞、陽奉陰違、包庇罪臣,你是覺得帝都太遠朕鞭長莫及,便能夠逍遙法外?”李玉崧劍眉一凜,厲聲問。
熟悉的壓迫感令詹煥成抬不起頭來,他麵如土色,不敢再多辯解一句:“不、不是。”
“朕罰你二人,當眾杖責五十。”李玉崧渾身散發著戾氣,大手一揮,命人將兩人拖了下去。
“陛下,陛下——”徐煊滿臉驚恐,淒聲求饒,聽聞受杖刑之人輕則下不了地,重則當場斃命,他哪裏遭過這麼大的罪,嚇得渾身發軟,被兩名侍衛架起胳膊來往外拖。
詹煥成也沒好到哪去,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最後還是被拖了出去。
等嘈雜的聲音終於遠去,李玉崧用指腹輕輕按壓著眉心,神色有些倦怠地問:“楚愛卿,你可還滿意?”
楚嫣望著那兩人被拖走的方向,心裏一陣暗爽,聞言小雞啄米般點頭:“滿意,臣非常滿意!簡直是大快人心!”
見他似乎沒有別的事情,李玉崧揮揮手屏退了他,楚嫣當即一骨碌從地上起來,向他告退。
與此同時,營地外也熱鬧萬分。
中毒後,身子剛有所恢複的三清出來透氣,便聽見一陣紛亂的說話聲,他循著聲音走過去,發現眾人圍了一個大大的圈。
他湊近去看,發現裏麵擺了兩張條凳,侍衛們依次押了兩名華服男子過來。
三清正猜測兩人身份,便聽較年輕的男子被按趴在凳子上,嘴裏罵罵咧咧地喊著:“楚延,本官定不會請饒了你!”
這又關楚延什麼事?三清隨便拉了一個人問出心裏的疑惑,“裏麵兩位是什麼人,為何要當眾杖責?”
被拉住的人知道些內情,回答道:“道長不知道吧,裏麵的是當朝戶部尚書與工部尚書,據說是得罪了楚校尉,陛下龍顏大怒,便賞了杖刑。”
三清還在消化這件事,就聽那人咂舌感慨道:“楚校尉有上天庇護,得罪他的人果然都沒有好下場,即使是尚書也不例外。”
三清頓時想起不久前自己誤食的那顆毒蕈,若是當時聽了楚延的話,也不至於到現在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