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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朝中並無可用將才,李副將駐守邊疆之地,如今已近年關,正是邊疆蠻夷侵犯頻繁之際,斷是無法脫身;雖說臨近琉月王朝邊境之地有兩大屯兵之所,但我朝曆來入冬之後流民與匪寇極多,各個地方派兵鎮壓尚且不及,怎會輕易鬆口所中人領兵前去邊境。”
“張馳雖說是皇帝親信,又入過軍營,卻到底未曾領兵。較之去前線陣前廝殺,皇帝恐怕更願意留著他日後鎮壓流民作亂。而趙小侯爺不同,趙家家學淵源極重,代代皆是將才,他雖未曾上過站場,但到底是在宣明侯爺身邊長大,況且以趙氏將領之名,在能夠振奮士氣的同時足以震懾邊境他國蠢蠢欲動之心。”
眉目俊美的年輕人侃侃而談,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流倜儻,
話畢,三月篤定道:“容大人,趙小侯爺是最佳的將領人選。”
也會是最後人選。
端坐在他對麵的容征儀神色未動,隻輕輕瞥了他一眼。
對於三月所說,容征儀同樣覺得可行,但是相較於趙煬,他仍舊覺得張馳的可能性更大。
無他,隻是現任皇帝並不是個真正清明的人。
他有私心。
哪怕趙煬再合適不過,皇帝還是會選擇張馳。這其實並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任何人與皇帝的親信放在一處,皇帝都會優先擇取他的親信。
與其他全無關係。
這些容征儀並不打算再去與眼前的年輕人談論。
隻是掀了掀眼皮,道:“且等著吧,聖意很快會下。”
對於容征儀的敷衍,三月同樣沒有動搖。
別人不知道,但是三月知道——張馳不是皇帝的人。
張馳忠心於皇後。
這個消息其實很少有人會知曉。
但是沒關係,三月微微一笑。
很快,皇帝就會知道了。
……
其實事情的經過我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
至於為什麼知道三月與容征儀的爭辯是因為——他在我麵前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講述了整個過程。
繪聲繪色活靈活現。
包括容征儀掀眼皮的動作。
三月還跟我說,容征儀的胡子在說話的時候會動,一翹一翹的,好像雞毛撣子。
啊,該死,我覺得自己再也不能直視容丞相了。
深呼吸幾次,找準重點,我打斷了他繼續說容征儀。
我問道:“所以你為什麼有把握?”
三月好像被魘住一樣,覺得定然是我。
天地良心,我不想去。
大概是我問的話讓三月精神一震。
他神秘兮兮地招手,示意我們都靠近些。
我疑惑,思慮再三,沒動。
反而是二月和四月對視一眼,覺得可行,遲疑一下就果斷擠過去,與三月圍了個嚴實的圈兒,好似生怕被人聽見。
然而整個攢樓包間裏隻有我們四個,這是在防誰?防外頭日光嗎?
心裏念叨,但是被他們謹慎的態度感染,我不由得豎起耳朵。
隻聽三月小聲道:“你們別說出去,這件事啊,是我——”
“——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我:……
四月:“……啊。”
二月:“……嗬。”
“啊啊啊!!二月你別動手啊!”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我看你就是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