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夏輕歎一聲低眸睨著顧沁:“你知道王攀要我告訴你什麼嗎?”
“不要提這個名字,我求求你了,不要提這個名字!”顧沁精神衰弱,她穿著包臀裙卻一直在往後縮,肉色的絲襪已經被刮開了好幾個口子,有的口子深一點沁出點血,身上穿著的襯衫沾著灰,鎖骨發淩亂不堪。
少女強壓下心口的怒火,盡可能的心平氣和:“他要我告訴你:他存了一些錢,可以給你買房子,可以給你養孩子,如果你不想養孩子,希望你不要把孩子送去孤兒院,再不濟,可以送去一戶好人家。”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你在胡說,你胡說的。”顧沁雙手捂住耳朵,又往後退了退。
黎夏夏緊跟著邁了幾步,她無法再心平氣和:“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情,但是你既然有了離開他的想法,為什麼不能直接說出來,非要殺了他。”
“我沒有殺他。”顧沁的眼睛通紅。
“那他背後的那把刀是誰插進去的?又是誰把他屍體現在還凍在冰箱裏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醒過來,我醒過來,他已經死在我麵前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顧沁哭的撕心裂肺,她額頭的青筋暴起,甚至神誌不清自己扇了自己幾巴掌。
蘇瑞心下不忍的看著顧沁。
他已經起了想要殺人滅口的心,男人先是左右盼望了一下,覺得平靜無人,也無風;旋即,舉著匕首朝著少女後背衝了過去。
“去死吧。”
黎夏夏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的異像,隻是聽到聲響才驚悚回頭,她看到蘇瑞被白祈掐著脖子舉到半空中,男人眸子裏滿是驚恐,他能夠感受到掐著自己脖子的是個人的手,但肉眼卻看不到眼前有人。
“鬼,有鬼!肯定是王攀來找我了,他恨我,他要殺了我。”顧沁自顧自的扇著巴掌,嘴角扇的流血,臉頰都腫的老高還一直不停。
她似乎以這種方式在自我懲罰。
即便是這種方法在黎夏夏眼裏一點必要都沒有。
周遭吹來涼風,雨水漸漸下大,天色已晚,荒廢的學校裏沒有燈光,少女不想多生是非,她攥住白祈的袖子:“不要殺他。”
白祈自然鬆手。
黎夏夏報了警,在等待警察來臨的時候,她替王攀問了顧沁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你愛過他對吧?”
顧沁聽完這句話突然笑了,旋即,又好像在哭,她嘴角流著血,眼眶盛著淚,後腦勺抵在脫落的牆皮上,看著窗外烏雲遮月。
“自然是愛過。”女人眼尾一直在流著淚水,她問:“你真的見過他嗎?”
“算是吧。”
“他一定很恨我吧。”
“沒有,他不恨你,他隻是擔心你和孩子過的不好。”黎夏夏是這樣認為的,王攀一定是擔心顧沁會過的不好,所以才會有這個心願;聽雲遊說,心願是人死前最後一秒最想做的事情。
荒涼的學校外,傳來警笛聲,由遠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