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被俗欲迷住了眼。”

顧沁和蘇瑞被抓走了,警察在她的家裏發現了受害人王攀的屍體。

屍體蜷縮在冰箱裏,麵容附著冰霜,身上穿著得體西服,致命傷在後背,應該是犯罪者直接從後背刺心髒才致死的。

晚風吹細雨,荒草配枯葉

黎夏夏淋著雨走在路上,她並不知道這條路是不是回去的路,隻一味的走著;雨水滴落她的臉龐,已經分不清是不是淚。

她無聲的走,身後的白祈冷著臉跟。

少女疼惜王攀的遭遇,她疼惜這個世界上所有被拋棄的人,因為都和她一樣的遭遇。

因為共情。

“黎夏夏,以後不要離我太遠 ,我會感應不到,如果真的離遠了,麻煩早點喊我的名字。”白祈不知道自己作為一方神尊,為什麼會屈尊和個一個小姑娘說這些。

真的是因為千年鐵樹開花,浪那麼一回,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男人湛藍色的眼眸在雨裏好漂亮,他依舊身不沾雨水,身姿如鶴,傲骨漫步在後麵。

少女猶豫的停下步子,她深吸一口氣,渾身已經被雨淋濕,周身冰寒刺骨:“白祈,我是負擔嗎?”

“不是。”男人心髒像是被尖銳的東西敲了一下。

黎夏夏哽咽了一下,轉身紮進他懷裏,壓抑的情緒全部湧上來。

白祈身形恍惚了一下,風雨中男狐狸有點淩亂。

她怎麼了?

少女抽噎不止,耳邊縈繞著村子裏那些人的閑話。

“黎大勇我說你也是真傻,討個老婆跑了,還給你生個拖油瓶,要我早就把她給嫁了,還拱她念書。”

“你就打算一輩子為了個女兒不娶老婆了?”

“我隔壁村有個侄子,腦子有點問題,但是家裏有錢,你要是把女兒嫁過去,肯定能要份不錯的彩禮。”

“欸,夏夏,我說你一個女孩子°那麼多書做什麼?早點嫁人給你父親減少點負擔。”

“你看你父親木匠,三天兩頭往縣城裏跑,來回也嫌折騰,還得給你做飯,回來照顧你的起居。”

“……”

她不想做負擔,誰想做負擔?那些指責她的人都說讓她不要做負擔,卻沒有告訴她該如何做?

嫁給一個腦癱這種事情難道就可以解決嗎?

她不是傻子,那就是個大坑。

那些人就是眼紅她有機會上大學。

“你是不是因為沒收到報酬哭的嗎?”白祈從沒有安慰過人,他甚至不知道何為安慰?

千百年的生活,枯寂如死灰,山靈邪祟都敬他,他又能夠開口安慰誰?

少女聞聲抬頭,抬起頭,雨水打濕她的發黏在額頭耳畔,她的眸子同樣濕漉漉的,突然放聲大哭:“你怎麼不早說!”

“我辛苦找了那麼久,還被掐脖子差點死了,然後沒拿到錢,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你怎麼不早說!”

“我……我也才想起來。”

“嗚嗚嗚嗚嗚……”

“哎呀,好好好,我陪你去拿成了吧,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少女張著嘴,暴雨下放聲大哭,聽聞他的話,立馬收聲道:“好,那現在去。”

“?”白祈眉頭微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