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墩重重點頭：“大哥一學就會。我練了好幾次才撒好網。”
“你們呀，都厲害！”薑婆子取來軟布給幾個孩子把額頭的汗擦了擦：“不過這會子水還有些涼，沒大人跟著的話，你們可不許偷偷下河，聽到了麼。”
幾個墩自然連聲應是。
三墩又擠到薑婆子懷裏撒嬌：“阿奶，阿奶，我餓了，什麼時候能吃魚啊。”
薑安和薑福帶著幾個孩子撈得魚隻有二寸大小，村裏人很少吃這種，非得仔細收拾幹淨了，才能下鍋，還特別費調料。
薑婆子隔著衣服摸了摸三墩的小肚子：“我看你呀，不是餓了，是饞了，不過啊，這小魚，都沒有多少肉，渾身都是刺，都不夠你塞牙縫的。”
三墩哪裏聽得進去這話，纏著薑婆子。
“哎呀，我的小三墩啊，你都快把阿奶揉散架了。”
大墩則去廚房找胡氏，自己怕挨罵，打著自個爹的旗號：“阿娘，阿娘，爹爹說用著小魚可以添道菜。”
胡氏正在熬豬油、煉油渣：“你們可真會給我找活幹，要是抓條大魚還能添個菜。撈著一堆沒啥用，吃起來不如大魚香，但處理起來太費功夫了。我這會子可顧不上來。”
大墩看胡氏不應，又可憐巴巴望著廚房外的薑安和薑福。
三墩眼瞧大哥出師不利，自個從薑婆子懷裏跳下來，挨進廚房門蹭到薑可意身邊，拽著薑可意的衣服：“大姐，大姐，這麼多小魚呢，要是不吃的話，就浪費了，太可惜了。大姐，三墩想吃小魚，大哥想吃，二哥想吃，還有，還有可心也想吃呢。”
薑可意手裏拿著刀正切五花肉呢，怕刀傷著三墩，隻得先停下來：“你呀，小饞貓。自個想吃，還扯東扯西。讓我看看你們撈的魚。”
薑可意瞧了一眼，心裏有了主意：“二嬸，你剛說三叔還打了一壺酒，剛好可以炸一盤小魚幹給爺爺他們當小酒菜。炸的酥酥脆脆，把裏麵的骨頭都炸透，這樣子就不用擔心三墩他們吃到魚刺了，再撒上一層椒鹽，保管好吃。”
薑可意這樣一描述，三墩的口水都流出來了，他趁別人沒注意趕忙吸溜了幾下咽了回去：“哦哦哦，炸小魚幹。”
大墩、二墩聽了薑可意的話，饞的不行，在院子裏一陣歡呼。
“炸小魚幹。”
“太好啦，大姐最最好了。”
廚房裏的胡氏回道：“炸小魚幹太費油了。”
大墩一陣哀求：“阿娘，你就應了吧！”
望著大墩耍寶的樣子，薑可意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二嬸，難得吃一次，咱們不全炸，一半炸了，一半蒸著吃。”
胡氏還沒鬆口，薑婆子先說道：“你阿爺剛還念叨著說好久沒有喝過酒了，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多喝幾杯。
他肚子裏的酒蟲被勾醒了，讓我今個不要攔著他。
老三也是，好好的買什麼酒，還有你這丫頭，偏偏惦記著給他做下酒菜，那更沒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