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國際玩笑?難道你是天造地設的神仙胚子?”
“很可惜讓你失望了,本姑娘肉眼凡胎,如今無家可歸,正欲浪跡天涯。”
“你一個女孩子四處瞎跑胡亂折騰什麼?”
“那你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又是為什麼?”
“為了,尋夢。”
這人真癡啊,活了近二十年竟還如此純情,還尋什麼,夢!尋夢?這個理由真是可笑,可鄙。我可以無比自豪四處炫耀地說:本姑娘不做夢已多年!
他笑我的瘋,傻;我笑他的癡,純。我和陳宇飛相顧無言,兀自傻樂。後來,我笑著笑著,笑出了一腮的眼淚,不,是兩腮。陳宇飛手忙腳亂找東西來替我擦眼淚,最後掏出了一方手絹。
看到一個大男人竟拿著塊手帕,眼淚還未幹,我就笑開了。我不失時機地挖苦他:“你怎麼這麼娘?什麼年頭了還用手絹?要不我們也來玩丟手絹遊戲?”
他並無不快,反倒鄭重其事地說:“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媽媽會在我的每一件衣服上用別針別上一塊手絹。”
我怔住了,眼淚開始複蘇。小時候媽媽也喜歡在我的每一件衣服上別上一塊幹淨的小手帕,依稀記得,一塊手帕上還繡著“天天向上”四個鮮豔的紅字。
陳宇飛拿他的淺褐色手絹替我拭淚,我抓過手絹翻來覆去地仔細尋找著。陳宇飛奇怪地問:“找什麼呢?”
“天天向上。”
陳宇飛更是變成了丈二和尚,使勁撓頭。我則轉憂為喜。
“送給我,好嗎?”
“什麼?”
“你的手絹。”
陳宇飛略微遲疑,還是大方地將手絹遞給我。他不放心地說:“別拿去擦皮鞋啊。”
麵對陳宇飛的警告,我神秘一笑:“擦鼻涕總可以吧。”
我像個影子似的亦步亦趨地緊緊跟隨陳宇飛。陳宇飛忽然有些生氣了,去了不遠處一個場所。我抬頭一看,見門上貼著一幅圖,圖上畫了個煙鬥,旁邊還寫著英文:man 原來是方便之所!
陳宇飛戲謔著問:“你還要跟進來嗎?”
“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當然沒有跟進去,但如果你以為女人不敢耍流氓那就大錯特錯了。某牛人說,我是流氓我怕誰。我不是流氓,可我不否認我曾經臆想過當女流氓。“女流之輩”一詞,也緣於此嗎?
淑女林素素順便也想去“有小便宜,得大解脫”,謹慎地看了看此門上的標誌,是隻女式高跟鞋,旁邊也加注了英文:female.
我便邊“解脫”邊琢磨了,本淑女雖英文剛脫貧,但至少個別單詞還是能看懂的。你們誰也別想蒙我。
我終於能為自己的英格利士揚眉吐氣一把了,但不幸的是,且不論水平高低,至少人家的英文可以堂而皇之地印在公共廁所,而你的大名小名卻永遠湮沒在人海中隨塵土飛揚……
“哈哈哈,陳宇飛,你,你的褲子!”從衛生間走出來的陳宇飛誠惶誠恐地看著我,又仔細研究自己的褲子。大前門竟沒關牢!
陳宇飛的耳根開始變色。雙手迅速放至敏感部位前,想將拉鏈拉緊,卻欲速不達,那拉鏈將他的褲子卷了進去。
他窘得反複侍弄著,始終不得要領,越弄越亂。他剛洗完的濕手在褲子上留下不少痕跡,不明就裏的人,會懷疑那是某種不明液體。
我詭異地笑著。“跟我來。”我抓起他的手,將他帶到一個隱蔽的角落。我感覺到,他的手微微一抖。
我的手緩緩地伸到他的襠部,一點點,細心地為他將褲子上卡進拉鏈的部分拉出來,又慢慢地替他將拉鏈拉好。我的手幾次碰觸到他的雄性標誌,我敢對天發誓我是無意的,可我分明感受到了他的硬度。
轉身欲離開,卻被陳宇飛抱住了。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入戲了嗎?那麼開始吧。
他下了狠心低下頭吻我。他被我拉過拉鏈的地方越來越硬挺,越來越滾燙。我熱烈地回應他,我喜歡他身上純淨的薰衣草味。
他的雙手開始在我身上胡亂摸索,卻不知從哪裏開始。我饒有興致地誘導他,將他的手放到我胸口,他也便融會貫通地將手伸了進去。他麵色潮紅,目光迷離。
突然,身後傳來幾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