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避實擊虛新四軍初戰韋崗 以箕煎豆頑固派進攻皖南(2 / 3)

鹿鍾麟聞計,疑道:“隻怕影響抗戰大局,委員長怪罪。”石友三道:“鹿長官何其迂腐?委員長自民國十五年發動中山艦事件,民國十六年在上海清黨,而後江西五剿紅軍,陝北三度進剿,何曾有一日忘記反共?若非張楊兵諫,日寇入侵,又何肯再與共產黨攜手?今見華北、華中,共產黨以抗日旗號坐大,心中焦慮,必較我等為甚。隻如虎咬刺蝟,無處下口。我軍先斬後奏,待功成之後,委員長獎賞還來不及,如何肯怪罪?”沈、張二將亦然其說。

鹿鍾麟方道:“既如此,便依你三人計。”又囑道:“隻此事須保密,不可輕泄。”三人又議一陣細節,便秘密致電閻錫山、顧祝同、於學忠,約各處一齊向共產黨發動進攻。

不日,華北各處國民黨軍隊相繼發難。1939年4月,沈鴻烈部將秦啟榮,率兵襲擊博山,殺山東八路軍400人;5月,張蔭梧率兵襲擊深縣,殺河北八路軍400人;江蘇省主席韓德勤,率兵攻東海,殺蘇北八路軍一個團;12月,第二戰司令長官閻錫山發動晉西事變,以山西新軍赤化為由,令部將王靖國、陳長捷,分率大軍進攻山西新軍,圍攻八路軍一二○師,殺人千計;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也令部將襲擊新四軍各部。

蔣介石得報沈鴻烈、張蔭梧、顧祝同、閻錫山四將反共成功,果暗中嘉獎,以資鼓勵。又令其餘各戰區竟相效仿。未久,第九戰區轄下第二十七集團軍總司令楊森,遣軍圍攻新四軍平江通訊處,殺新四軍少將參議塗正坤;第五戰區轄下鄂東遊擊總指揮程汝懷,率兵攻鄂東夏家山,殺新四軍百餘人;第一戰區轄下第三十一集團軍總司令湯恩伯,遣軍襲擊河南新四軍竹溝留守處,殺新四軍病殘傷員二百餘人;第八戰區司令長官朱紹良所部,會同第十戰區胡宗南所部,發動隴東事變,襲占陝甘寧邊區淳化、枸邑、正寧、寧縣、鎮原五城,與八路軍留守部隊惡戰兼旬,又以重兵圍困陝甘寧邊區。

一年之內,惡性反共事件十餘起,蔓及前後方第一、第二、第三、第五、第八、第九、第十冀察、蘇魯九大戰區十餘省。八路軍、新四軍各折兵以千計數。一時黑雲壓城,內戰陰霾四起。

延安方麵,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中共領袖,見國民黨頑固派武裝反共,氣焰囂張,料是受蔣介石指使,非孤立行為。便令前線諸將提高警惕,準備惡戰;又派周恩來為代表,與國民黨方麵談判和平解決,以利抗日大計。

華北前線,八路軍一二○師彭紹輝部與張蔭梧部接戰,張蔭梧不敵,折損三個旅;陝北方麵,王震率三五九旅奪占綏德、米脂、蔚縣、吳堡、清澗五縣;晉西北八路軍會同新軍大敗閻錫山部隊;晉東南劉伯承率第一二九師大戰朱懷冰、石友三,斬獲三萬人槍;華中前線,陳毅率新四軍第一支隊主力北渡長江,而後取道東進,一戰路東,二戰黃橋,消滅韓德勤所部十四個團萬餘人,奪占蘇北、蘇中各要鎮。

1940年6月,周恩來代表中共中央,赴重慶與國民政府商談解決國共衝突辦法。蔣介石派何應欽、白崇禧為代表應對。周恩來依中共中央指示,告何、白二人,請允八路軍編為三軍九師22萬人槍;新四軍編為三個師5萬人槍;兩部月餉540萬元。何、白隻允八路軍編三個軍六個師,新四軍編二個師,合10萬人,月餉68萬元。

周恩來請承認陝甘寧邊區二十三縣,歸還綏德,蔚縣、清澗、吳堡、米脂五縣,何、白隻承認十八縣。何、白又出示《中央提示案》,令中共一個月內,將黃河以南八路軍、新四軍部隊,盡開赴黃河以北。又擴大第二戰區轄境,使其擴及晉、陝、察、綏、冀、魯六省,任朱德為副司令長官,協助閻錫山指揮所有華北部隊,皆被周恩來拒絕。

來往折衝數月,協議未成。蔣介石以為,八路軍從前隻一軍三師,今允編為三軍六師,新四軍從前一軍四支隊,今允編一軍二師,其人槍已擴編一倍。國民黨方麵已作讓步,共產黨方麵卻不領情。便在1940年10月19日,令何、白二人以軍事委員會正、副參謀總長名義,致電八路軍總司令朱德、副總司令彭德懷和新四軍軍長葉挺,誣指堅持華中抗戰的八路軍、新四軍破壞團結,破壞抗戰,限令其在一個月內全部開往黃河以北。

隔二十日,中共領袖毛澤東等人反複計議,令朱德、彭德懷、葉挺、項英四人,分以八路軍正、副總指揮,新四軍正、副軍長名義,於11月9日,回電答複何、白二人。曆陳八路軍、新四軍三年多來堅持團結抗戰,抗禦眾多日軍,收複廣大失地的事實,揭露國民黨頑固派反共投降的陰謀,駁斥何、白通電的反共誣蔑,嚴詞拒絕其荒謬要求;並表明為顧全團結抗戰大局,挽救民族危亡,願將新四軍皖南部隊移至長江以北。

交涉之間,蔣介石秘密製定“剿滅黃河以南匪軍計劃”和“解決江南新四軍方案”,於12月8日以何、白名義再次電令,黃河以南八路軍、新四軍部隊,即調黃河以北。又密令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加緊圍殲新四軍軍部和皖南部隊的部署。又擇日約見周恩來,先寒暄道:“周公可記得今日日子?”周恩來微笑道:“如何不記得?”稍頓,接言補道:“今日12月25日,是聖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