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偽裝(2 / 2)

她說罷便站起來,徑直脫下了外衣,掛到床前,隻穿一件貼身抹胸小衣,娉娉婷婷地走到飛練身後。聶飛練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頭也不敢抬,緊張得肌肉都變得僵硬了,隻感覺到一雙柔荑似水的小手,在她身上又捏又搓,平樂兒在她身後幽幽地道:“你父親管得嚴,想是你還不知道人間的快樂是什麼。今夜,就讓我來教你,那些聖賢書上不曾有的東西,保管叫你忘了你父親,望你今後常來見我,莫忘此良辰美景。”

聶飛練原就是個女子,哪裏受得了一個女人在她身上搓來搓去,有幾次差點就碰到胸前,便一下撥開她的手,站起來到窗前,推開窗戶向外張望。

平樂兒顯然是被她嚇了一跳,不解地道:“公子你這是何意,難道你已有了妻室?”

聶飛練想著怎樣才能掩飾過去,說道:“我還不曾娶妻,隻是心有不甘而已。”

平樂兒問道:“什麼心有不甘,我不明白,公子若不是嫌棄我,倒可以跟我說說。”

聶飛練歎息道:“在幾日之前,也就是本月初五晚間,我已來過棲鳳閣,足足等了你一個晚上,不見人影。隻不知那天晚上你在誰的身邊,做了什麼,因此才心有不甘。”

平樂兒問道:“你當真想知道?”

聶飛練道:“我自從見過樂兒姑娘一麵後,日思夜想、不曾忘記,原以為你能夠跟我一樣,卻不曾想到……”

平樂兒笑道:“今夜之前,我從未見過你,也沒有跟你山盟海誓,要知道你有這份心思,我豈會傷你的心?好罷,你既然想知道,我就跟你說了也無妨,嗯……初五的那天晚上,我是跟一個姓沈的男人在一起。”

“姓沈的男人……沈白!”聶飛練轉過身來,驚訝地道,她原隻是想來這種三教九流的地方探聽一番,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原來你也知道他,”平樂兒篤定地道,“那時他已來蘇州一年有餘,跟我交好,不過,那天晚上,他卻沒有留在我這裏過夜。”

聶飛練使勁地掐住窗欞,手指都掐白了,冷冷地問道:“想他也是見過你的良辰美景了,怎麼不留下來過夜?”

平樂兒笑道:“他不留下來過夜,卻也是為了我。那天晚上,他在我這裏喝了不少酒,隻說要去做一件大事,做完這件事,就帶我遠走高飛,享盡人間的榮華富貴。亥時之後,他便匆匆離去,我苦苦地等了他幾日,卻等不到他的半點消息。李公子,咱們不說他了,你對我有情,哪怕將來也像他一樣,我一樣很感激你,也不勉強你,日後你想明白了,自然會回來的。今夜你既來了,我就給你彈奏一曲,你聽完,依舊回家去吧,萬一遲了,被令尊打死,那就再沒有這樣標致的人物聽我彈琴了。”

她笑了一笑,從牆上取下一支琵琶,調了調弦,輕攏慢撚,彈的是一首《釵頭鳳》,琴聲琮琮,時而又綿長幽怨,仿佛述說她的綿綿相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