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誰?為什麼要說打擾“我們”的平靜生活?而不是“我”的平靜生活?為什麼硬生生將我和你對立開來?還雪上加霜地對立成我和“你們”?
擦
擦!
擦!擦!擦!
你說你不適合“忍辱”這種方法,你還是跟他說的這句話,他當時也曾微微頷首。
結果呢?結果是,他將故事強行結束的時候,親自送了一大洗臉盆的“忍辱”湯給你喝,哇呀呀,品著喝,大口喝,哭著喝,笑著喝,怎麼都喝不盡啊……
萬年法會上,形態各異的碳基龍吹吹打打地,配合著悠揚歡快奔騰如溪流的歌聲,那天籟出自無極神殿的當家人,他叫……寧紅,叫什麼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會賜足夠的“忍辱”給青青的人。
懸崖的邊上,一隻黑鳳凰,隻露出頭和脖子,背上有個精靈小寶寶,黃色的,太陽那種亮麗的黃色。
黑鳳凰趴在懸崖的邊上,她就是那樣的狀態,也沒有不想爬上去,也沒有強求非要爬上去。隻是命運到了這裏,就安住這裏了。
黑鳳凰好美,極盡妖嬈,小寶寶也很活潑。黑鳳凰有著低調地黑寶石一樣高貴的外表,她寧靜,淡然,美麗。
她隨著寧紅的歌喉從遙遠的北方的天邊幻化出來,她如癡如醉地聆聽著萬年法會上所有的聲音的美好的組合,那就是天籟,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她醉了,醉在了寧紅勾人也勾魂的歌聲裏,醉在了碳基龍們俏皮歡快的吹吹打打裏。
她醉眼朦朧,朦朧醉眼,力量忽然覺醒,一下子騰空而起。寧紅的歌聲也到了最高亢激昂的地方。
她在虛空中翩翩起舞,輕柔旋轉,柔柔跳躍,肆意舒展著身體。
世界這麼大,宇宙這麼多,仿佛隻有她一個人在舞蹈。
世界靜止了。
她不知何時褪去了輕紗,那輕紗太多餘了,多餘就不要啦,宇宙造物主賜予的美好的身體,為什麼要想盡辦法遮起來呢?
衣服這個東西,背負的責任太多,要負責遮蔽身體,負責審美水平,負責身份符號,負責保守或叛逆,負責得到讚美或指責,負責引起嫉妒和嗔恨……
僅僅是一件纖維製成的物品而已。
卻要承受那麼多。
不要它啦,黑鳳凰褪去了薄如蟬翼的輕紗,褪去了蠶絲質地的鏤空內衣內褲……
光,一束光照耀著她的全身,那是來自宇宙的愛之光。
“光在治愈我。” 她作如是想。
是的,萬物都在治愈每個生命體,每個生命體和萬物的連結本來如此緊密。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命不再純粹,對萬物有了那麼多那麼概念,由概念產生偏見、對立,萬物還在治愈一切,可是生命體們很多在不知不覺中入了魔,到了萬物和光都想到也到不了的地方。
於是,生命體在心魔裏、在心的深淵裏掙紮、舞蹈、抗拒、逃避或者擺爛,或者無所適從,還有一念想要得到救贖,可是沒有任何其他生命體可以救贖另一個生命體,因為大家都在紅塵裏掙紮,都身不由己。能救自己、想救就能救自己的——
隻能是自己。
黑鳳凰在無盡的虛空裏盡情展示著造物主創造的女性的柔美和妖嬈,不用任何衣物襯托,不用任何華貴裝飾,這身體本來就很美,很美。
每個人都是本自具足的。
“何其自性,本自清淨。何其自性,本自具足。”
“何需外求其他生命體的肯定和讚美,我本來就很好。” 黑鳳凰在虛空裏向宇宙共鳴自己的心聲。
我不要被定義,沒有人可以被定義!
沒有人應該被定義!
做自己,享受自己的千麵美好,突破
恐懼、痛苦、
羞恥心、
膽怯、畏懼、
猜忌、嗔恨、
不知所措……
思維格局打開,做自己,
就是最舒適的人生,
不白來的人生!
黑鳳凰跳到投入處,萬年法會的音樂和歌聲也仿佛產生了共振和鳴,一切都是那麼和諧。
永恒的感覺。
當然,永恒也是相對的。
因為這個世界,是被認為是
“二元對立”的,
所以,永無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