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長槍斷為兩半,長劍遠在十步開外,此時赤手空拳,剛才那一槍他用盡了全力,此時眯著眼看著虎頭天兵,雙手顫抖的連拳頭都握不住了,他弓著身子,不是要戰鬥而是有些站立不穩了,劉長江的飛箭已經變的可有可無了,打在銀甲上除了偶爾亮起的火光,在無其它。
蕭逸顫抖的伸出一隻手,那隻手伸向了十步開外的長劍,那長劍同樣顫抖的升起左右搖擺,被狂風吹起的石子以蕭逸為中間開始靜止不動,一顆兩顆十顆百顆,幾百顆石子,定立在空中,如同檢閱中的士兵,隻等將軍一聲令下,然後拚死向前,那怕戰死殺場。
蕭逸身體確實動不了,但他有強大的識海,他不會馭氣傷人,但他可隔空取物,自然可以馭物,大量的石子打遍虎頭天兵全身,石子砸在銀甲上,然後撞的粉碎,石子太多太密太急,虎頭天兵用手遮住眼睛繼續向前,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很慢。
一批批的石子打在銀甲上然後粉碎變成粉末,虎頭天兵被粉末包圍在當中,長劍一直停留在十步開外沒有動,蕭逸很認真的控製著數百石子的走向落點,嘴角的白氣從未斷過,如同冬天呼出的氣被冷風凍住又像是燒沸了的水。
識海裏的識珠越轉越快,蕭逸想看看如此多的石子同歸於盡般一刻不停的打在同一個地方在他走近自己前能不能打出個缺口來。
虎頭天兵裸露在外的皮膚不知從第幾輪時被劃開了第一個口子,然後第二個口子,七步之內石子能打到的地方都已血紅一片,傷口不深卻多,多到有血開始慢慢順著身體留到腳下,讓虎頭天兵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色的腳印。
劉長江驚呆了,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放下的弓箭,更不知道蕭逸什麼時候變的如果可怕。
但蕭逸顯然沒有轉過一個彎來,這不是比武也不是單挑,這是戰爭,沒有什麼君子,也就沒有什麼公平對戰,所以在虎頭天兵苦苦支撐的時候,天兵群裏又有人排眾而出,殺了過來。
此時蕭逸靈識出奇的敏銳,不光看到戰場上的戰鬥,近千鬼兵被殺的不足五百,還看到了,在鬼兵之外還有近三千鬼兵集結在外,把所有人圍在中間,長箭搭弓卻一箭不發,無一兵一卒上前,戰旗飛揚寫著大大的陸字,盔甲嶄新手握戰槍腰掛長刀,主帥坐在椅子上目光卻是看著自己。
陸鬥沒想到炮灰裏還能撿到寶,好容易看上一個,怎麼可能讓他死在自己眼前,叫來副將說道:“去他把給我帶過來”。
於是便也有一人走出隊伍,目標不是蕭逸而是那排眾而出的天兵。
蕭逸看到了虎頭天兵銀甲上的一道裂紋,麵無表情的臉上嘴角上揚。
虎頭天兵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吐的第幾口血了,石子打不穿砸不透銀甲,但每一輪數百顆石子同時砸在身上讓他感覺到那不是石子而是一把大錘,石子砸的銀甲震動,銀甲就帶著他一起震動,震動著血管,震動著內髒,尤其是他那顆虎頭,還有擋在眼前的那隻手。
蕭逸慢下來了,虎頭天兵也慢下來了,石子從數百顆到不足百顆,虎頭天兵也從幾個呼吸一步到二十幾個呼吸一步。
“啪”。
那是銀甲落地聲,那個地方的銀甲是石子砸的最多的地方,那裏的血就從來沒斷過,那裏有一個洞,那裏有虎頭天兵本來可以用來擋住眼睛的大戟,大戟擋著血洞,左胸口處的血洞。
那把一直停在十幾步外的長劍動了,不是飛回蕭逸的手上,而是刺向了那個沒有銀甲庇護又被打穿過的血洞。
虎頭天兵已經無力在去抵擋了,就算沒有長劍穿透心髒,走不了幾步他也會被石子活活震死,或者是鮮血流幹而死,他不甘的躺在地上,他不應該死在這,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