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機呢?”
許想真疑惑著,拿起桌上手機遞給了他。
許初一接過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年份,不敢置信,又問,“今年是哪一年?”
“......”許想真用一直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隨後說出了年份。
許初一聽著她的回答,又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他重生了!
上一世,他在18歲生日宴會時,被爆出了自己其實是個假少爺,真少爺流落在外。
自己蠢,沒有腦子,又在梁瑞的利用下,陷害公司,被掃地出門。
在出租屋裏,發生了那樣的事,還出了車禍。
臨死的時候,他內心填滿了對許家的悔,對梁瑞的恨。
對許家做的那種錯事,一樁樁一件件像走馬燈一樣,映在眼前。
想到這裏,許初一的眼眶濕潤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流。
“你......你怎麼哭了啊?”
許想真看到他哭,不知所措,連忙去找紙巾給他擦眼淚。
“三姐。”許初一委屈道。
許想真拿著紙巾的手愣在空中,視線落在他的臉,以及委屈得扁著的嘴。
平時那透著愚蠢和清澈的眼睛此時已經蒙上了一層霧。
許想真回過神,把紙巾塞他手裏,不自然道,“嗯,擦一下眼淚。”
紙巾被他胡亂地擦在臉上,完事後,紙巾皺起了幾處。
“三姐,對不起。”
許想真坐在他床邊的椅子,愣了三秒,疑惑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因為......”許初一噎住了,他想為他前世做的事道歉,但是這事不好說出來,隻好轉眼道,“因為,我害三姐擔心了。”
許想真一笑,道,“沒事,沒事。”
她感覺許初一有點怪。
以前是不會喊她姐的,就連大哥,二哥都很少喊,在家裏遇到他們就躲得遠遠的,好像很害怕他們。
許想真沒多想什麼,隻當他是受傷了的緣故。
她瞄了一眼手表,臉色微變,說,“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有事喊張叔。”
許想真走後,房間裏隻剩下了許初一一人
他掀開被子,潔白的小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環顧四周。
這是他的房間,還是熟悉的擺設和味道。
十幾歲的少年人的房間總是充滿著幼稚的。梵高星空畫的天花板,兔子樣式的地毯,還有架子上各種各樣的小擺件……
前世,自從被趕出許家後,他就再也沒有踏進這個家,更何況是這個房間了。
他拿起架子上的汽車模型,小心翼翼地摸索了起來,“這是……小時候二哥送的。”
小時候,二哥對他可好了,什麼都帶著他玩,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卻漸漸地疏離了自己。
想到這些,許初一眸子裏泛起一層霧,“二哥……好像很討厭我。”
就在他陷入悲傷的回憶時,房門被敲響了。
“小少爺,您醒了嗎?”管家和藹的聲音響起。
許初一放下手中的模型,“張叔,我醒了,你進來吧。”
管家走進來,把粥放在了桌子上,“餓了吧,吃點清淡的。”
許初一看著這隻有幾顆蔥花的粥,欲哭無淚,“張叔,我不太想吃。”
自己雖然餓,但這粥誰愛喝誰喝。
麵對自家小少爺的小性子,張叔耐心道,“小少爺,您現在生著病,醫生說隻能吃點清淡,等好了,我再讓廚師給您做宮保雞丁。”
許初一猶豫了片刻,說,“那好吧。”
張叔看著少年乖乖喝粥的樣子,心裏不免得柔軟起來。
“小少爺,學校那邊我已經請好假了,等你病好了,再去上課。”
“嗯,好,謝謝張叔。”許初一不一會就喝完了,把碗放下。
“來,小少爺,喝完粥,就把藥吃了吧。”說罷,張叔從桌上的瓶子裏倒出幾粒藥丸,遞給他。
許初一視線在張叔和藥丸之間來來回回,好似在說,能不能不吃?
張叔慈祥地笑著,輕聲勸他,“小少爺,吃藥才能好得快呢。”
說著,他從口袋裏摸索一番,掏出幾顆白兔奶糖放在許初一的手心。
“我知道,小少爺從小就怕苦,吃顆糖就不苦了。”
許初一垂眸望著熟悉的奶糖,眼睛泛起一層霧。
“張叔,你的習慣一直都沒變。”
許初一是張叔看著長大,無論這個家的傭人換過多少次,張叔始終都在。
父母常年不在家,這幾年在國外開拓,許初一心裏早就把人當親人了。
“小少爺,一直都是個乖孩子。”張叔和藹看著他,心裏不免有些傷感。
他知道這小孩缺愛,缺安全感,所以才這麼不自信。
在張叔盯著人把藥吃下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