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裏,許初一躺在床上,無聊地打開微信,上麵全是簡陽發的信息。

前世,在自己被眾人拋棄,唾罵的時候,隻有發小簡陽還會關心他,希望他好好生活,隻是最後還是辜負了他的心意。

他劃拉了幾下屏幕,打去了一個視頻電話。

“喂,簡陽哥。”

對方愣了一下,隨後把手機放在桌前,讓自己的上半身入框。

做完這一動作後,他垂眸,拿著遊戲機繼續打。

“許初一,你今天怎麼沒來學校啊?你不來學校,我好無聊啊,”簡陽自顧自地說,頭也不抬,眼睛黏在遊戲機上,時不時抱怨一下遊戲操作。

許初一等他說完後,笑道,“我過兩天再去吧,我腦袋摔著了。”

原本打遊戲的簡陽手一頓,抬頭盯著視頻中的人,少年腦袋上貼著白色大號紗布。

“我去,你這有點嚴重啊,你有沒有摔傻啊?摔到腦袋的話,人很容易變笨的。”

許初一眼皮一跳,無語道,“隻是輕微磕到的,不嚴重,不至於會變笨。”

簡陽嘖了一聲,看他確實沒什麼事,繼續打著遊戲。

“我跟你說啊......”話還沒說完,簡陽的房門就被敲響。

“啊,我去。”簡陽迅速把遊戲機往抽屜一塞,此時房間進了人。

他心虛道,“大哥。”

進來的是簡陽大哥,他視線在說話的人身上和視頻中的人來回瞟。

“在聊天呢?”

視頻對麵看著這一幕的許初一開口了,他禮貌地說,“簡大哥好。”

“嗯,你好。”

簡大哥說完,瞥了一眼還沒關嚴實的抽屜,又衝簡陽道,“遊戲別玩那麼晚。”

“好勒,大哥拜拜。”簡陽‘真誠’地保證。

簡大哥走後,簡陽漏出一臉哀傷的表情,說,“我哥管我管得太嚴了,真羨慕你家人對你不嚴。”

許初一苦澀地笑了一下,小聲道,“是我羨慕你。”

他一直都羨慕這種家庭氛圍,不像許家,冷冰冰的。

每個人疏遠陌生,因那一層血緣關係同住屋簷下。

許初一的名字也是在這些人中最簡單隨意的。

人如其名,都是不受重視。

他與姐姐都是大年初一出生,但他自小身體孱弱,隨時可能死掉。

或許是這原因,才隨意取了名字吧。

許初一失落地想。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名字也有特殊含義:

大年初一,意味著新的開始。中國人祈福保佑這年風調雨順,安康常樂。

年年祈福年年順,父母希望借著全國的福氣佑護他平安長大。

其次。

初:保持本心。

一:始終如一。

縱使父母從不表露愛意,可自己四個孩子的名字,都經過深思熟慮。

隻是許初一的名字,不似哥哥姐姐的易懂。

——

夜晚,許初一坐在窗台邊上,抬頭看著天上高掛的月亮,夏季的風帶著一絲燥熱,吹進窗戶,輕拂著他的臉。

今日的夏風溫柔舒適,不似那日的寒風吹得人生痛。

他的眼眸淡了淡,似乎在想事情。

半小時後,他眼神堅定,似是想通了。

他要留在許家,彌補對家人的愧疚,等18歲時自動滾蛋,給真少爺騰地方。

還要遠離梁瑞,避免他給自己洗腦,也要阻止他傷害許家。

許初一休息了幾天後,傷好得差不多了,便準備回學校了。

清晨,他對著鏡子看額頭,傷到的地方痕跡已經消了不少,但依稀能看出來。

他撥弄額前的碎發擋住它,“幸好這傷好得差不多了,傷口也不明顯。”

校服整整齊齊掛在衣櫃裏,他隨便一拿就往身上套。

衣服穿在少年身上,顯得他又乖又可愛,妥妥一個好學生。

張叔瞧見許初一下了樓,連忙上去接過書包。

許初一朝餐桌走去,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早上好呀!三姐。”

“嗯,早上好。你傷還好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許初一撩開額前碎發,給她看那傷。

許想真瞟了一眼他額頭,確認沒事了,點了點頭。

她注意到許初一身上穿著校服,疑惑問,“你今天怎麼穿校服了?”

“啊?”許初一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不解道,“怎麼了?”

許初一現在16歲,讀高一,上輩子讀高中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這......”許想真剛想說什麼,餘光中瞥見上的鍾,瞳孔微睜,迅速放下手中的勺子,拿起餐紙擦了擦嘴唇,就往外走, “不說了,我要遲到了。”

許初一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疑惑地看著手表,離上學還有一小時呢。

“張叔,姐姐為什麼走那麼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