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並不知道,這個公主在皇帝眼中比十個皇子還重要。
梁衡帝商討完政事,已是天色將明了,過一會兒又是早朝,他連杯茶也顧不上喝,擺駕趕往長樂宮。
李殊守在門口,遠遠地就前來報喜:“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天降寧馨,娘娘她生了個小公主。”
梁衡帝一喜,連夜的疲倦一掃而光,他問:“娘娘還好嗎?”
李殊答道:“娘娘安好,在殿中休養。”
梁衡帝快步走入殿中,一把掀起帳子,隻見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但呼吸平穩,顯然是睡著了,這才放下心來。輕輕撫摸她的額鬢,握著她的手說:
“是朕不好,留你獨自在這麵對分娩之苦。等前方戰事得勝,四海升平,朕會設法立你為後宮之主,同享這繁華盛世。”
她沒有什麼回應。梁衡帝在自己對未來的憧憬中沉浸了片刻,臉上難得浮現了微笑。
可殿外太監的叫早聲使梁衡帝驚醒,快上朝了。
他起身吩咐備朝服衣冠,穿戴完畢,對李殊說道:“把公主抱來給我看看。”
李殊趕緊從乳母手中接過公主,小心翼翼地遞給皇帝。
梁衡帝抱著繈褓中小小的嬰孩,臉上露出慈父的笑容,他已有三位皇子兩位公主,可他覺得手中的這個才最讓他感到做父親的喜悅,就像普通人家第一次有了孩子那樣激動,數日來為前方戰事緊皺的眉頭盡數展開。
再不舍地看了眼公主,他收起臉上的笑容,調整到一個皇帝的威嚴姿態,叮囑李殊照顧好公主,然後去上朝。
這個繈褓中的公主,就是我們本書的主角,三公主齊昭陽。隻是在她成為權傾朝野的長公主之前,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鞭鳴聲響,百官入殿。
梁衡帝坐在龍椅上,望著滿大殿恭敬站立的文武百官,心中還在盤算前方戰事。
以梁國之力,贏一場勝仗自然不算什麼,可要勢如破竹、三軍橫掃疆場,就得頗費一番心思了。
最好是速戰速決,讓敵人聞風喪膽,周圍小國俯首稱臣,不敢來犯。
梁衡帝的眼睛掃過殿中的官員,心中歎了口氣,終是缺少良將,尤其是年輕的、忠心的將領。
朝堂議事與前幾日差不多,先是報備各州事務,收得稅賦多少,何處興建工程,西北雨水如何,等等瑣事。最後終於來到了大家最關心的戰事問題。
大梁和西狄國互認其為“外族”,有土地的利益爭奪,又有宗教信仰上的衝突,雙方正式交戰一個多月。
大梁君臣都認同派援兵,增糧草的計劃。可是商量派誰去增援,卻著實費了一番周折。
有大臣提出:“臣以為,盧將軍之侄盧平羽可堪重用。”
朝堂上頓時一片寂靜,誰都知道盧將軍是開國功臣,先帝賞賜豐厚,可是晚年打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敗仗,就被削去爵位,人頭落地。
梁衡帝微微皺了下眉:“還有別的人選嗎?”
無人應答,武官們本想自薦,又怕步了盧將軍的後塵。
梁衡帝心中暗想:父皇晚年大收兵權,對功臣將領的打壓還是太過了些。
這時有一人出列,大聲說道:“臣願前往,為皇上分憂,為國家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