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雲煙耳尖更紅了，聽著行雲尚一遍又一遍在耳畔輕喚著。
青年濃烈而又炙熱的感情包含其中，幾乎就要溢出言語，流出又酸又甜的蜜來。
行雲尚心間喜悅盡數化作湧出眼角的酸脹淚水，一時之間竟是比方才落淚更多。
信雲煙感受到頸間青年淚水帶來的溫熱，不禁睫毛微垂，雙臂輕顫著將他抱得更緊。
見行雲尚抬起頭怔怔看向自己，信雲煙主動抽手，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一般。
在行雲尚訝然的目光注視中抬起雙手，帶著些輕微顫意的捧住他的臉頰。
下一刻，信雲煙緊張的閉上眼睛，動作格外生疏的在青年唇上落下一觸即離的輕吻。
這一吻幾乎耗光了信雲煙所有的勇氣，與少年分開時他眼瞼微紅，看起來就像剛剛哭過一樣。
出口的嗓音帶著些許顫抖，他說。
“對不起，雲尚，對不起。”
行雲尚不明白師尊為什麼要道歉，師尊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麼悲傷。
裏麵深藏的愧疚與喜愛又是那樣的深刻，讓行雲尚難以讀懂。
然而就在未來某個夜深霜寒，萬物沉寂的時刻。
行雲尚獨自一人站在高塔之上，冷眼望著修界與魔界日夜廝殺燃起的狼煙。
回憶起這段讓他貪戀卻又避之不及的記憶，這才恍然間參透師尊的話語。
信雲煙第一句對不起是對之前一味躲避他的愛慕道歉。
第二句則是因為給予了他回應卻無法許諾給他未來而道歉。
可惜行雲尚明白得太晚，因為這人的離開他什麼也不在乎了。
也再也沒有流下過一滴淚水。
而現如今，行雲尚隻是全心全意回味著屬於信雲煙唇瓣軟綿綿的觸感。
雖說方才隻是一觸即分，卻也是師尊為數不多的主動真情流露。
行雲尚第一次嚐到甜頭，可不願就這樣輕易結束。
酥麻的熱自心底蒸騰而上，咆哮喧囂著就要掙出胸膛。
本能主導之下，行雲尚雙眼一眨黑色盡數褪去。
一雙金色豎瞳緊緊盯著眼前之人，從中透出炙熱而又欣喜的愛意。
這感情太過於露骨，明顯到信雲煙都能一眼察覺到不對。
感受到青年的視線變得愈發危險，信雲煙下意識就想要退後。
卻不料行雲尚就像是提前預料到了他的想法，快步上前一把攬住了他的腰往懷中帶去。
然後便是二話不說彎腰，抄起他的膝彎就朝距離二人最近的主殿中去。
信雲煙反應過來青年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的用這種姿勢將他抱起，一時間又羞又怒。
他在青年懷中掙動想要落地，急急低喘一聲罵道。
“行雲尚你做什麼，快放為師下來！”
行雲尚沉默不語，依舊抱著他目標明確的朝著主殿而去。
行走間步伐堪稱健步如飛，不知道得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天大的要緊事。
信雲煙掙紮無果，心中暗歎行雲尚力氣怎會這般大。
於是他十分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過去的事。
約莫是兩年前，行雲尚還是個少年的時候。
在安樂鎮住店之時，行雲尚就已經能夠麵不改色的單手扛起一隻盛滿熱水的木桶了。
在他回想往事這段短暫的空隙內，行雲尚已經抱著他側身推開殿門。
火急火燎的一路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