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落坐在祭台之上,一條腿垂下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隨意小幅度輕踢著。
冰藍色的瞳孔散開,帶著些戲謔意味的望向金域城所在的方向。
他先是低低笑著,唇邊勾起的笑意看起來愉悅極了。
不過一會兒他便開始張狂的放聲大笑起來,空蕩的冰雪殿中回蕩著他肆意的笑聲。
“雲煙啊雲煙,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你馬上就是我最強大的附屬品了。”
而金玉殿內,信雲煙忽然感覺有片刻的不適。
胸口的滯痛雖然隻閃過一瞬也算不上強烈,卻也叫他心中湧上了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
就好似有什麼變數會無故發生。
楚千山捕捉到了他蹙眉的動作,有些擔憂的問。
“怎麼了,雲煙?”
信雲煙擺擺手,“無事,師兄不必擔心。”
楚千山在他要起身之前匆匆開口喊住他。
“雲煙,師兄想好了,明日你先留在城中修養,後天師兄帶人與你同去。”
信雲煙幾乎是立馬回絕。
“不必,師兄需得顧全大局,金域城需要師兄,師兄萬萬不可以身犯險。”
楚千山態度也很是堅決。
“雲煙,我已拿定主意要去,且會帶著雲劍城的修士一同在你與魔族交涉不遠處埋伏。”
信雲煙皺了皺眉,正想開口再次拒絕。
楚千山看出他麵上的擔憂之色,連忙打斷他的話頭搶先道。
“就這樣說定了雲煙,師兄不放心你,更何況如若情況生變,師兄也好在第一時間帶人支援你不是。”
信雲煙拒絕的話被堵死,直至楚千山將他送出門外都沒能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信雲煙出城了一趟,待他回到玉塵殿時,時間已至第二日午後一時。
剛剛踏入殿內,信雲煙抬眼便看見了院內梨花樹下呆呆站著的青年。
青年身量已是長得極高,五官颯爽而又不缺少年英氣。
站在那處白衣隨風輕舞,手中還攆著一枝折下的梨花放在鼻尖輕嗅。
看起來專注至極。
行雲尚聞著鼻尖梨花的香氣,喃喃道了聲。
“師尊。”
信雲煙聽見青年的低喃,靠近的步伐驀然一僵,整個身體都頓住在了原地。
心間再次蔓延起酥酥麻麻的暖意,隻是這次不同,酸痛之意更甚。
青年垂頭嗅花的美好畫麵還是如鏡花水月般被攪散,行雲尚迅速將手中的花枝藏在身後。
仰頭朝信雲煙露出了個率真又欣喜的笑容,烏亮眸底閃爍著螢螢碎星。
“師尊!您回來了。”
信雲煙壓下心中翻攪的酸楚,穩住心神麵不改色的頷首走近。
想看看青年為何要將那一枝花藏起。
難道是怕自己怪罪他傷了梨樹?那大可不必,信雲煙想。
行雲尚見信雲煙一步步靠近,彎眸一笑主動迎上。
在信雲煙詫異的目光中將花輕輕別在了他的鬢邊。
還不忘主動退開些觀賞後說了句。
“正想著此花最稱師尊,師尊便回來了。”
不知為何,青年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一顆燃燒的火種。
在落入耳中的瞬間信雲煙便化作了燎原之勢。
下一刻行雲尚雙眼便有些意外的瞪大了,看著麵前之人染上淺淡紅暈的麵頰。
和鬢邊逐漸變得通紅的耳垂。
好似一個原本清冷無欲的仙人被紅塵所染,背了意,動了情。
行雲尚唇瓣微張著,喉結下意識滾動兩下。
他的內心已經再不能為麵前之人跳動得更快,他真是愛死了師尊的這副模樣。
下一刻不過腦子的話便從行雲尚嘴裏脫口而出。
“師尊,我想親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