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疑惑,但沒有問他為什麼笑,拿了報告就要告辭。
醫生又說:“小姑娘,下周有時間可以過來複查一下。”
許知卿瞥了眼自己的手表:“今天8月20號,也就是27號對嗎?”她有點為難,“可是我們馬上就要月考了,可不可以晚點?”
“咳咳咳,”醫生掃了眼趙晚寒,轉過視線笑著問她:“一次考試重要還是腦子重要?”
“我不是這個意思,醫生你不是說我沒問題嗎?”
醫生也不跟她掰扯了,叮囑趙晚寒:“下次你帶她來,省的她忘了。”
剛出醫院,許知卿一臉愁容,倒是趙晚寒眉目間全是暢意,彎著頭問她:“剛好到飯點了,今天是我的錯,請你吃飯賠罪怎麼樣?”
許知卿擺擺手:“不用,你做的已經夠了,既然我沒有事,也就不能再讓你花錢,而且,我得回家了。”
趙晚寒沒有勉強,和她在醫院分道揚鑣。
第二天,她和趙晚寒在樓梯口碰上,她微笑著點了個頭,趙晚寒倒是正常得很,禮貌對她也回了一個微笑,可他身邊的男生,眼尾挑起,細細打量她,弄得她有種被冒犯的感覺,她雖然不舒服,但沒說什麼,回到教室,董澤宇跑過來,說起昨天有個男生來幫她請下午的假。
“是肖成周啊,他一副拽拽的樣子,敲了下門說許知卿在醫務室,然後就走了,你沒看見化學老師的臉色,都黑成炭了。”
許知卿不喜歡這種作風,對肖成周已然生出了成見,連帶著趙晚寒,她都有點犯怵。
以至於下次碰見趙晚寒,他正揮手打招呼,她卻低著頭全當沒看見還加快了腳步。
肖成周打趣道:“娃娃生氣了啊。”
這句話她沒聽見,否則真要生氣了。至於複檢的事情,早就被她拋到腦後,她沒有閑錢複檢,也不想再次麻煩趙晚寒。
這幾天放學路上,許知卿總感覺有人跟著她,但等她回頭一看,又什麼都沒有,她在網上搜尋資料,也沒看見諸如夜間色魔殺人狂之類的社會新聞,在餐桌上說起這件事,媽媽說是她最近學習太辛苦大驚小怪,這條路上就有派出所,治安好得很,她難受地低下頭,一旁的任平聲也是無動於衷的樣子。
次日晚自習結束,任平聲卻有別於往常,站在門口,嗓音清淩淩的,說:“今天我和你一起回去。”
許知卿有點高興,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表現得太高興,強行勒緊了興奮的神經。
她的自行車跟在任平聲後麵,安全感爆滿。
夜晚的風微涼,舒適感從每個毛孔侵入,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偶爾交疊在一起。
然而,經過下坡路時,從斜刺的小道上突然衝出來一輛自行車,像是倏然失去了控製,直直朝著任平聲撞去。
兩個自行車輪子如命運的齒輪,撞擊交纏,同時翻倒在地。任平聲反應快,及時彈跳開,隻刮到了一點衣服,而另一個女生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的腿腳被卷到車輪裏麵,頓時出了一片的赤紅。
許知卿將車放在一邊,跑過去正看見任平聲正掀起女生的腿查看傷勢,滾紅發紫的一片,看上去很嚴重。
“要去醫院。”
女孩子低著頭,咬著牙:“不用,沒關係……”
任平聲一句話不說,書包丟給許知卿,說,“你先回去,我送人去醫院。”
許知卿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任平聲抱起人,攔下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許知卿還覺得奇怪,平時這個點這條路哪裏能看得到出租車。
她看著地上躺著的三輛自行車,有點頭大,還好任平聲的自行車帶了鎖,她隻好將另外兩輛車推到別人的小區門口的非機動車停放處,將兩輛車鎖在一起。
接下來的回家路上,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又來了,她加快速度,一回家就立即鎖上了門,從貓眼往外看,什麼都沒有。
回到房間,打開老人機,正好叮的一聲,任平聲發來消息:“她的傷勢不嚴重,不用告訴爸爸媽媽,我能處理。”
她知道任平聲一直都很有主張,也就自然沒有告訴爸爸媽媽這一樁意外。第二天,早餐時間,並沒有在家裏看見任平聲的身影,媽媽還在廚房裏嘀咕:“怎麼回事,一大早急急忙忙的,還沒見他這麼著急過……”
因為是周日,許知卿並沒有出門的打算,考慮一番,還是決定給任平聲打個電話,她溜回房間,那邊電話接通,是個女聲。
“你好,請問你是?”
許知卿知道她是誰,想了想,這樣介紹自己:“我是任平聲的妹妹,昨天回家路上,我就跟在他後麵。”
“是你啊,學長他出去了,你有什麼可以跟我說,我等會兒告訴他。”
她其實沒什麼特別的跟任平聲說,反倒問:“你還好嗎?”
“我沒事,就擦破點皮,看上去嚴重,醫生已經給我包紮了。”
許知卿又問了幾句傷勢就掛了電話,本來是想問問看任平聲要不要去圖書館自習,但現在這種情形,他在醫院沒法脫身,也就沒有問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