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圖書館回家的路上有一家小賣部,回家的路上,實在渴得慌,許知卿停下自行車,問道:“老板,還有一塊錢的礦泉水嗎?”

老板看了她一眼,“姑娘,今天不巧,一塊錢的賣完了,兩塊錢的要不要?”

許知卿點了頭,付完錢,擰開瓶蓋就灌進嘴裏。

晚飯後洗完澡躺上床,她的腦袋十分昏沉,一邊聽著英語聽力,不過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濕漉漉的,昏沉沉的,沒有章法的,好像被人捂住嘴,呼吸極其不順暢。

她想醒來,卻無法醒來。

次日一早,直到媽媽在外麵敲門她才猛然驚醒,“卿卿,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快點,都要遲到了!”

她掀開涼被,發現了床席上一灘的汗液,摸了摸自己的手,也是粘膩膩的,怔了兩秒,回過神來,她向外麵喊著:“媽媽,我快好了,你先吃飯吧,不用等我!”

餐桌上,媽媽掃了她幾眼,突然說:“擦點花露水,你房間裏是不是還要配個蚊帳?”

許知卿也發現了自己鎖骨上一個紅腫起來的小包,“可能是昨天忘記關窗了,沒事,不用麻煩,我今天點一下蚊香。”

任平聲端正吃著飯,一向對她們的談話不發表意見。倒是爸爸開口:“要是還有蚊子,就告訴我,改明兒給你安裝一頂大蚊帳,放心,不醜的,實用又好看。”

許知卿點點頭,笑著謝謝爸爸。

新的周一。

許知卿早讀十分認真,如果不是調換座位,她還可以更認真準備接下來的課程。

早讀結束後,教室的後排突然多了一張桌子。

看著後麵多出來的課桌,還有從教室外慢悠悠晃進來的人,許知卿有種怪異的感覺。

作為班長的任平聲也看到了剛走進來的趙晚寒,他引著趙晚寒到了最後一排的位置,對他說:“你暫時坐在這裏,下次換座位可以申請調換。”

趙晚寒不以為意,打量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許知卿身上,他笑著問:“我可以換到三組最後去嗎?”

任平聲沒有任何異議,說了可以就走向講台,有條不紊布置:“各位同學,老規矩,整體往左平移,一組換到二組,二組換到三組,每一排都往後平移一排,最後一排換到最前。”

大家一邊搬桌子一邊麵麵相覷,不明白三班的趙晚寒為什麼突然來到了一班。

而同樣不明白的許知卿剛好換到二組最後一排,後麵是教室最空蕩的空間,然而下一秒,它並不空蕩,因為趙晚寒將桌子從三組多出來的最後一排搬到了他們後麵。

趙晚寒對上她茫然的視線,笑容燦爛,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進攻:“許同學,這裏視線開闊,我坐這裏,沒有打攪到你吧?”

董澤宇回過頭:“同學沒事,我們學委好說話得很。”董澤宇倒是自來熟,“你不是三班的嗎,怎麼轉來我們一班了呢?”

“家裏安排,不需要出國,讓我考國內的學校。”

上課的時候,後麵一直安安靜靜的,也沒有頂撞老師的苗頭,甚至老師點到趙晚寒回答問題,他都能有禮貌有條理說出正確答案,許知卿不免譴責自己戴有色眼鏡看人,肖成周是什麼樣子的人,趙晚寒又不一定是那樣,他其實還挺有禮貌的,不像肖成周,看人總帶著打量審視,十分不尊重人。

但許知卿不知道的是,很多人骨子裏是一樣的,隻不過有的慣於偽裝戴上假麵,有的肆意妄為毫無顧忌罷了。

課間的時候,有支筆頭戳了一下許知卿的背,她疑惑地回頭,對上趙晚寒似笑非笑的臉。